“这位老爷,闹哪一出呢?这眼看着吉时要到了,玲儿妹妹怎么下了轿?”

燕茗澜看得一头雾水,她好不容易从“昏天黑地”的马车里走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这还得多亏了燕玲儿刚才的那一嗓子,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心想着等回了京中再与乔天烁这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会架马车的男人算账,便走到了山庄大门外,看到了这一幕闹剧。

“呦,这位可是燕府的若溪小姐?我老早就听闻了若溪小姐生得美艳,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最主要的是他们京中都说若溪小姐玩得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溪小姐要是愿意,今个也一同入了我张府?”

张富春见燕茗澜生得貌美,肚子里的馋虫又被美酒勾了出来,再一次变得流里流气的,这一次甚至是要伸出手轻薄了燕茗澜。

他是将燕茗澜当作了燕若溪,实在好奇燕若溪是不是如同旁人说的那般放荡。

“哎呦——疼,疼死老子了!”

张富春的手还没搭上去呢,就被乔天烁捏住了手腕子,他被燕玲儿羞辱不说,调戏燕茗澜不成又碰了壁,此时正窝着一肚子的火,便斥骂道:“什么人!敢扫了老子的兴!”

他抬起了头,怒目圆睁的瞪着乔天烁,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刚对视了两眼,就对乔天烁心生了恐惧。

乔天烁黑着脸,之前有人对燕茗澜言语调笑,他便不顺心,如今眼前的男人竟还要动手轻薄了燕茗澜,他恨不得将男人这一只胳膊都废掉。

咯嘣的一声,张富春便疼得汗珠渗满了额头,脸色通红地半跪在了地上,乔天烁这才不屑一顾地将张富春的手撒开,留他一个人抱着胳膊龇牙咧嘴。

“这位是圣上御用翻译官燕大人,还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可不是您说轻薄了就轻薄了的,若是再让本王看见,本王可不管今日是不是喜日子,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废了你这双胳膊。”

乔天烁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狠厉,燕茗澜眨巴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动怒的乔天烁。

她也知道乔天烁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多么温柔的人,但燕茗澜看得出,除了与她独处的时候,乔天烁的性子,并非是温柔,而是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像是一片空白。

大海好像也是如此的。

乔天烁像广袤无垠,望不出边际,让人琢磨不清的大海?答案似乎是像的。

但与燕茗澜相处的时候,乔天烁更像是一个小荷塘。该如何说?大抵是荷塘里的池水,因为风吹雨淋有了些波纹,或是落了只蝴蝶蜻蜓的,都给燕茗澜这个蹲在荷塘边上的小姑娘看到了。

张富春吃了憋,知晓眼前的人就是他想攀上的燕大人,立即转变了态度,那信上写的是燕家的燕大人是朝廷重臣,他便以为是个男人,哪曾想是眼前的小姑娘,这不就给冒犯了?

“原来是燕大人!哈哈,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张富春倒是说起是一家人了,可燕茗澜不吃他变脸这一套,刚才张姨娘凑在了她的耳边,将事情与她说了个七七八八,燕茗澜的心里也就有了分寸。

张姨娘是想燕茗澜替她们母女二人出头的,自然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了张富春理亏的地方,若是将事情全交代了,燕茗澜怎会管?

燕茗澜沉着一张脸,生得清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无需动怒,单是不带任何的感情,便会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观感。

“一家人?本官可听闻您要退婚,既然要退婚,这一家人的说法本官怕是也攀不起。燕府的小姐,还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哪怕是退了婚,本官也能养她一辈子,您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本官可就要带着玲儿妹妹回京了?”

张富春面露尴尬的神情,他压根就没打算将燕玲儿真送回去,更何况他还对燕茗澜有事相求,哪能就这么得罪了?

“别介呀,燕大人,我没说不娶!”

“既然如此,不如将新郎官先叫出来,也让本官看看张府的诚意。”

燕茗澜也是看得不细致,张富春的大红花又滑到了腰间去了,穿得又喜庆,燕茗澜还以为这是新郎官的父亲,故意刁难刁难燕玲儿,省得她过门以后兴起什么风浪的。

张富春拍了拍胸脯,道:“我就是!”

燕茗澜险些被风呛到。

也难怪出门前还春风得意燕玲儿现在又死活不愿意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