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什么情况,刚才一窝蜂跑下一群人,说死了很多人。”
教授名叫徐雷,凑近宁析打听消息,在他看来,宁析不是一般人。
想到楼上那只八爪鱼,宁析就头疼。
“完全变异,没强杀伤力武器,很难杀死它。有水吗?”宁析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头问。
围观人群立马递给她七八瓶水。
宁析抽了一瓶瓶装水,拧开盖子,用细水流挨个冲洗十根手指。
血水淌在地上。
手指已经麻木,宁析本人没什么感觉,围观群众一个个呲牙咧嘴。
想起刚才坠楼的惊险,宁析脑海里一个杀死八爪鱼的计划成型。
“感觉现在整栋教学楼成了一座孤岛,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徐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望向窗外,“这些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太诡异了……”
宁析从窗沿跳下来,打断他,“有绳子吗?结实的,能缠绕住异种,短时间挣脱不开,最好长一点的,有吗?”
人群不约而同向旁边挪动,被他们身体挡住的一根成年人手腕粗的棕色麻绳展露在宁析视线里。
绳子一半盘在地上,一半搭在窗沿上。
徐雷难为情:“我们本来打算用这绳子缠住一个人,放下去探探浓雾深浅,但没人愿意冒险。”
宁析掂量麻绳重量,至少十千克。
“这绳子是学校组织比赛拔河用的,绝对够结实。”徐雷在旁边说。
宁析挺满意,借用了十个创口贴包住指腹,将窗外的绳子抽回,盘起后斜挎在肩膀上。
“待会我从楼上跳下来,你们开窗,接住我。”
徐雷大惊失色,“还……还要跳?!”
回答他的是宁析坚定的背影。
宁析奔回三楼。
楼道几乎清空,所有能逃的人都逃去其他楼层。
雪白的瓷砖地上全都是凌乱的血脚印。
哭喊声从尽头的教室传出。
宁析一路飞奔过去,将麻绳放长,估算和八爪鱼头尾差不多后,熟练挽了一个活结绳圈。
紧握在掌心,冲进教室的刹那,她抛出绳圈,准确无误套在八爪鱼的大脑袋上。
八爪鱼的脑袋上宽下窄,再往下就是挤在一起的触手。
绳子正好套在中间最狭窄的地方。
这是最理想的位置,一套即中,宁析放心了一半。
八爪鱼正在剩余八个人类中挑选下一个享用的食物,忽然感觉脑袋一紧。
它背部的触手察觉宁析的身影,发出一阵不耐烦的咿咿呀呀声,扭头倒腾着触手朝宁析冲来。
然后,它就看见宁析不怕死的跳上原本就碎掉的玻璃窗。
宁析和八爪鱼的距离拉远,绳结自动收紧。
八爪鱼感觉脑袋勒得更紧,触手触摸绳结,躯体扭动变形,想挣脱绳结。
宁析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
“和我一起尝尝跳楼的感觉吧!”
最后一个字被风吹散,宁析头朝下坠入浓雾。
上次跳恐惧紧张居多,这回宁析只感觉到刺激,甚至有点享受失重的感觉。
三楼,八爪鱼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冲向破裂的窗户。
它的大脑袋探进浓雾里,八根触手死死抵住窗户四周的墙壁,防止自己掉下去。
只有宁析一个人的重量,只能做到这地步。
冲击力之下,宁析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身体的摆动,攥着绳子荡在半空,好几次从一楼的窗户飘过去。
窗口,徐雷两条腿被学生们死死抱住,探出多半个身体,抓住宁析第五次飞过来的身影。
宁析跳进教室,将剩余的绳子递给教室里四十多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