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安扫了愤怒的承恩侯一眼,迅速算出如果他说了实话,只会更麻烦的事实,于是抬脚往外走。
他还是先出大门做做样子,再跳墙回来补觉比较合算。
他刚抬脚,小草就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霍大侠霍大侠!萧姑娘不见了!”
小草身后,嫩黄色襦裙的白前迈得飞快的步子,微微的喘气声清清楚楚传到霍幼安耳中。
霍幼安停下脚步,萧软软也不见了?
破案了!
那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凑在一起更不会干什么好事。
肯定是凑在一起干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扣住了。
只是白神医看起来很着急,倒是不好像打发承恩侯般打发她——
霍幼安正在思考怎么睿智,又不显得自己偷懒地劝回白前,一道温雅的声音含笑响起,“大清早的这么热闹,指挥使大人辛苦了”。
霍幼安,“……”
终于来了个说人话的了。
踩着晨光出现的青年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着一身天青色官袍。
眉眼精致,如水墨描就,气质清雅,如静水流深,含笑而立,便如墨翻水泄,晕染了一室墨香。
小草摸了摸后脑勺,哎了一声,“你,你好像——好像谁来着?”
小草询问看向白前,白前屈膝行礼,微笑道,“这位大人风姿出众,倒是与霍大公子颇为相似”。
小草恍然,“对对对!是有点像霍大公子!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哎,不对,还是不对,应该是霍大公子像这位大人。
霍大公子笑得时候虽然也好看,但总叫人觉得有点假。
这位大人就笑得很真,还好看!肯定是霍大公子学的这位大人!”
霍幼安,“……”
虽然他也这样觉得,但小草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很为难的。
霍幼安期待看向白前,白神医肯定会训小草的,就不必自己装模作样地开口了。
一来,他不喜欢装模作样,二来,他也不想当着白神医的面训小草。
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
白前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捏着帕子挡住嘴角,轻声训斥,“小草,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能说出来”。
霍幼安,“……”
他怀疑白神医捏着帕子是为了挡住笑。
小草噢了一声,不伦不类给水墨染就的青年行了个礼,认真道歉,“这位大人,不好意思,下次奴婢不说了”。
青年失笑,“那倒也不必”。
小草疑惑,“不必什么?是不必道歉,还是不必不说?”
白前牢牢用帕子挡住嘴角,再次低声训斥,“小草,这句话也不能说出来”。
小草又噢了一声,白前忙抢在她之前开口,“霍二公子,萧姐姐有没有来找过你?”
青年咳了咳,“看来宋世子和那位萧姑娘是夜间走失的,正好,我抓了几个入室行窃的毛贼,或许在路上碰到过”。
兵马司的前院里,三张渔网、一根麻绳、还有灰头土脸的宋正则、萧软软、周运三个人。
水墨染就的青年神色无奈,“我今天刚出门,就看到院里的桃花树上吊了三个毛贼,便送来兵马司投案,这一大早的,实在是麻烦指挥使大人了”。
宋正则竭力想把自己弱小的身躯藏在萧软软和周运后面,不但漂亮的小脸蛋,浑身都泛起了红。
萎靡了一夜的萧软软在看到霍幼安和白前的一刻顿时支棱了起来,嚎得宛如杀猪,“师父、前前!你们帮我们打死那个臭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