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着安慰道:“十一月二十三是冬狩的日子,凡皇亲国戚、勋贵世家、文武百官五品及以上官员和家眷都要一同去皇家猎场,届时再好好相看。”
章韵芝笑道:“前年、去年都没办,今年倒办了?冬天哪有猎物可以打。咱们女眷去也是白白喝西北风。”
“皇上身子骨硬朗着呢,他这是警告那些心思歪的,别再暗中拉帮结派图谋不轨。”老夫人笑道:“到时,你们俩跟我住一个帐篷。”
章知颜却不想去,“祖母,我就不去了吧,还要掌家理事,管事婆子们要来报账的。”
“怎么又要报账?”
“我的嫁妆铺子,有几个管事都是逢四报账。”
“这样,你白天还是去猎场坐坐,大不了下午回来,早上再去,如何?总不能一日不去。若有合适的公子哥儿,我也好让你偷偷瞧瞧。”
“多谢祖母。”章知颜笑着颔首。
章韵芝也笑,她现在如愿可以跟心上人黄四公子在一起,同样也希望章知颜有个好归宿。当年章知颜替大房剩下的嫡女嫁去廖府,章韵芝心中有些发虚,总觉着对不住章知颜,否则如今的她兴许是另一府掌家夫人,不会是个和离之身。
祖孙三人一处说笑,气氛正好,吴嬷嬷进来禀道:“老夫人,二夫人身边的仆妇来报,大夫人跟二夫人打起来了。手下的仆妇们也拉不了,两个院子的仆妇们扭打在一起。”
“成何体统?好好的,这两妯娌又是闹什么。”老夫人站起来,拄着拐杖就往外走。
章韵芝叹了口气,她这个母亲一向都是如此,她劝说不了,同样,她的母亲也劝不了她。
章知颜觉着有趣,从前的朱氏很能忍,暗中把人治死,极为厉害,如今倒是耐不住了,竟跟郭氏动真格的。
大家赶到郭氏的院子,老夫人让手下仆妇们将两群仆妇分开,就连管家也闻讯赶到,命家丁们将仆妇们分开。
众人见老夫人来了,全都跪下。
“你一个侯夫人跟妯娌打架,传出去又是一个笑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夫人站在朱氏对面。
朱氏发髻散乱,神情狰狞,“母亲,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惯会算计,有人针对我,我忍了,可是有人想害我儿子,门都没有。”
“你说清楚些,谁害你儿子,怎么害的。”老夫人拄着拐杖敲打地面,“所有孙子孙女,我都疼爱。”
朱氏指着郭氏愤恨道:“承武院子里新进的通房丫头柔儿,本是郭氏送给承骁的,承骁瞧不上,不知怎的,又被发现在承武院子里头伺候。承武这孩子对那贱丫头上心得很。柔儿昨夜偷跑了,承武也追出去找,至今未归。”
“母亲,您知道的,承武还未定亲。未成亲就有个如此受宠的通房,哪家千金敢嫁过来?郭氏就是存心要看我大房的笑话,用个丫头就想毁了我的承武。郭氏一直嫉妒我是侯夫人,而她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膝下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好赌儿子。”朱氏居高临下,瞧着郭氏,顺便还瞥了一眼章知颜。
章知颜镇定自若站着,仿佛只是一个看客,丝毫不给朱氏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