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冷笑一声,“若是从前,承骁还小的时候,发卖了秦姨娘,倒是可以。如今她的一双儿女都大了,眼看着承骁明年春闱有榜,届时秦姨娘那贱人也会有诰命。呵。”
“夫人,您宽心些,咱们三少爷也总能考上的。”
“我倒不求他一定要考功名,就这么平平安安的也好,届时买个芝麻绿豆官,在外头安安稳稳的即可。也不知承业能不能体谅我。只是听说,好赌是戒不了的,我心里怕。”
“奴婢听说三少爷最近一日都未出门,一直在屋中读书,就算不读书也是作画抄经,确实稳重多了。”
郭氏微微眯眼,轻声道:“若是秦姨娘病重去了,她那些贵重嫁妆总归也是我们二房的,你说是不是?”
郭嬷嬷咬唇,轻轻点头,“照理说。秦姨娘肯定会留给她的一双儿女。不过,若真到那一日,二房是您做主,您少给一些,或者秦姨娘留下一笔糊涂账......”
郭氏冷笑道:“这么些年,我受的窝囊气也够多了。秦姨娘的儿子确实有出息,可我才是嫡母,若是一个姨娘先封了诰命,我的脸往哪儿搁。”
郭嬷嬷低头没有再言语。
入夜,孤月高悬,繁星熠熠,章知颜整理起衣物,把春季、夏季的衣裳都收拾出来,足足有三箱。
“主子,奴婢帮您。”绿茵要过来帮忙。
“不必了,你去歇着吧,今晚谁守夜?”
“是,湘儿。不过奴婢就睡在东次间隔间,若湘儿服侍得不好,您就喊奴婢。”
“嗯,你去歇着吧。”
待绿茵退下后,湘儿在内室门帘外说道:“主子,要熄烛台么?”
“不必,你也去睡吧,我自己整理完了就歇息了。”
“是,主子。”
章知颜用钥匙打开衣柜最里一扇,这里是她的小私库,皆是价值连城之物,拿出一件就能去当铺当个好价钱。
整理许久,忽而觉着旁边似乎站了个人,清浅的呼吸喷洒到她耳边,接着那人就出声了,“我送你的那套首饰呢?”
“吓死我了你。”章知颜侧身就捶打柳浪,不过,她的这点力气对柳浪来说一点都不疼,倒像是打情骂俏。
柳浪一把捉住她的手,跟她鼻尖对鼻尖,“我送你的那套首饰,你藏哪里了?”
“扔了。”章知颜故意诓他。
下一瞬,她的唇就被堵住了,炙热的吻,令她差点透不过气来,等一吻结束,她已被禁锢在他怀中。
耳边传来他的嗓音,“你的东西,我一直舍不得扔。我送你的,你也不准扔。”
“没扔,我说笑的。放开我,热得很。”章知颜想要松开。已是凛冬时节,室内燃着炭盆,她内室一角亦燃着银霜炭,温暖如春。
“好。”柳浪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就放到床上。
章知颜有些惊慌,“你这是何意?”
“我要歇息在此。”柳浪说完就解开大氅扔至榻上,坐在床边。
“你疯了不成?这是在靖安侯府,我闺房之外还有人呢。”章知颜想要喊人,却喊不出口,她想站起来离他远些,却被他一把拽下坐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