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穿着官服外披一件大氅,他上下打量章知颜,见她只是鬓发略微有些凌乱才放下心来。
章知颜忍着眼中泪花,自从被掳,一直精神紧绷,时刻想逃出去,眼下见到柳浪,有些绷不住情绪,想哭却不想被任何人瞧见,只是愣愣看着他。
柳浪一把扯下自己的大氅罩住她,将她搂在怀中,轻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章知颜的眼眶热热的,泪水无声落下,柳浪打横抱起她,宽大的鹤氅将她从头至脚罩得严实,在一片黑暗中,她能闻见这件大氅包裹下的气味,是柳浪身上的,冷冽梅香,有时他会熏这样的香。
“剩下的你处理。”柳浪跨过门槛,对守在门外的影三说了句。
影三低头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处置妥当。”随即一把抓起另一个大汗,质问道:“等会儿带你回探事监察司,想活还是想死,端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此大汉跪下磕头,“官爷饶命,草民当然想活,完全都是受人指使。草民不过是这村里的庄稼人,因隔壁庄子有伙计才过去帮忙,刚巧那庄头婆娘让我们解决个貌美小寡妇,这才走错了路,早知是大官的美人,草民哪敢招惹。而且是地上已经死了的那个想要染指美人,小的我只是一个放风的。”
影三踹了他一脚,“少啰嗦,到了监察司才是你说话的时候。”
柳浪来时骑马,回去时带着章知颜坐马车,在马车上他就这么一直抱着章知颜,章知颜只觉得这几个时辰精神紧张,水米不进,力气也用尽了,疲累极了,浅浅睡过去。
柳浪将她的双手仔细瞧了,上次手心的伤已结疤,但还未好透,这次,双手又有细细的磨痕,很浅,一定要养好。再瞧她的领口也是完好无损的,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就怕她会在歹人手中吃亏。
马车疾驰小半个时辰在铜雀胡同停下,柳浪将章知颜带到自己的别苑,已有郎中拿着药箱等着。
待柳浪将她放置在床上,放下床幔,吩咐孙郎中,“诊脉吧。”
这位郎中是柳浪的心腹,尚未考上太医院的医士,平素专门替一些暗卫看诊。
孙郎中诊脉完之后笑着道:“大人放心,是一些风月场所会用到的助兴之物,按属下的药方取药熬药,喝下就能解。”
“还有别的法子可解么?”柳浪略有深意看着孙郎中。
孙郎中立即明白过来,恭敬道:“有啊,就是阴阳调和,这种法子解是最好不过的。那属下就不开药方了。”
“不,要开,将药方交给门外的婆子即可。”
“是,属下告退。”孙郎中赶紧带着药箱退下去,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柳大人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若是寻常女暗卫,柳大人只会问,伤重么,还能活么,其它的话一概不会多问,他有预感,帐内女子恐怕与柳大人关系不一般。
室内静静的,只有柳浪和睡着了的章知颜,他换了一身家常衣衫,坐到床边。
方才章知颜误喝下去的一点药液起了作用,她面色潮红,只觉身上燥热难忍,好似看不清周围景物,但她依稀记得柳浪找到自己了,她现在安全了。
柳浪伸出右手抚着她的侧脸,肌肤如玉,欺霜赛雪,昏暗帐幔内更添妩媚,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便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