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颜笑道:“兴许是二姐夫憋得慌,喝醉之后误以为那婆子是个娇艳美人?”
章韵芝也笑了出来,“方才我就绷不住差点笑出声,还好挡住了。我还想看看二姐夫瞧上的丫头是不是比二姐好看呢。”
待到分叉路口,她们就分开各自回院子歇息。
直到用完晚膳,府中各院已掌灯,章知颜便带着一种仆妇去老夫人院中,包括那位放风的婆子。
刚巧,高氏、章韵芝皆在,倒是不见章书琴。方才,高氏已将下午发生的事说给老夫人听了。
老夫人穿着棕色百福锦缎褙子,戴着碧玺抹额,靠坐在榻上,手中放下茶碗,“既如此,就让他们夫妇二人搬出侯府去吧,委实闹得不像话了。原以为书琴这些年该懂事了,她在外任上也是官夫人,怎么行事是这般做派?”
章韵芝笑道:“只怕二姐不愿意,她说住在侯府可以省不少银两。她随二姐夫在外任上,一大家子的吃用花销都是她的压箱底银子,还要打点官场、应酬。”
“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再说你母亲也是有陪嫁宅子给她的。”老夫人并不是一味偏袒孙女,再者,孙子远比孙女重要多了。一个拖后腿的孙女,舍出去便舍出去吧。
靖安侯府总是处于京中舆论漩涡中也不是好事,出丑出多了,哪还有世袭侯府的威严。
“祖母,我今日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一问是二姐身边的,她有话要说。”章知颜开始说正事。
放风的婆子被押上来,绿竹将她口中布条取出,婆子一下子跪倒在地,“老夫人饶命呐。是二小姐说的,让老奴跟龚婆子一起,一个放风,一个打晕三小姐。二人合力将三小姐带去北院书房,等二姑爷纳了三小姐当贵妾,大家都有银子分。”
高氏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都什么烂乌糟的事儿,她听了都嫌耳朵脏。
章韵芝脸色阴沉下来,这事未免做得太恶毒了。转念一想,二姐还真是得了母亲真传。
章知颜又道:“下午,孙女审了几个去北院帮忙的婆子,还有方才悠悠醒转的几个婆子,她们负责巡逻内院,结果中午喝了些菊花酿就睡得不省人事,请她们喝酒的就是北院的掌事丫头,二姐身边的云香。”
“怪不得用完午膳回去换衣裳,发现内院的路上没有一个丫头婆子,还想着她们都去哪儿偷懒了。若有宾客迷路,连个指路的人都没有。”章韵芝下午还觉着不对劲,如今都串联起来了。
老夫人肃容道:“将二小姐叫来。再让管家亲自带人催北院的一干仆妇整理行装,替他们搬迁去京郊别苑。”
吴嬷嬷即刻出去命人传话。
不多时,章书琴哭着来了,一进来就跪下,“祖母,孙女确实有错,可孙女是被人害了啊。”
章韵芝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撇嘴道:“二姐说清楚,谁害你,怎么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