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孙平之前的比试,胜得都颇为“平淡”,往往是不温不火地与对手周旋,然后抓住某个不起眼的破绽一举制胜,远没有钟会那般摧枯拉朽的视觉冲击力。

甚至这么几十场比试下来,每次获胜,他用的术法神通都不太一样,不过其中用灵符的巨多,众人在不知道孙平擅长什么的情况下,还猜测过他是不是符修,亦有不少弟子私下议论,孙平能进决赛,属实是运气成分居多,实力嘛,倒是没看出来多少。

“恐怕这位孙师兄,要败在钟师姐手下了!”

“何以见得?”

“孙师兄每场比试都是打了好久才赢的,钟师姐那可都是一招致胜!哪有可比性嘛!”

“就是就是!”

“可孙师兄似乎颇擅长符箓一道……”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钟师姐虽然是灵药峰的弟子,但可是专门修习了符箓一道呢!真要比起符箓来,怕是孙师兄比不过嘞!”

比试开始前,各种猜测就没停下过,这些话自然也就传到了擂台上,两人的耳朵里去了。

这次,纸傀儡宣布开始后,钟会一反常态没有率先出招,而是笑嘻嘻地和孙平唠起了家常:“想不到最后居然是和孙师弟你来比试啊!我还以为是要跟纥石烈师兄再打一场呢!”

孙平友好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纥石烈师兄运气那样不济,居然跟你抽到了两次,第二次还直接认输了!”

确实,宗门大比的规则说细致也细致,可说起公平来,总也多了那么几分运气的成分。

比如纥石烈突地,刚开始就和钟会对上,不得不去打复活赛就算了,好不容易复活赛打到最后,竟然在最后一次抽签的时候,又抽到了钟会!

想到当时钟会一拳把自己鼻血都打出来的记忆,纥石烈突地颇是觉得无奈,又仔细想想,实在没什么制约钟会的太虚拳的好办法,就干脆在第二次和钟会的比试中选择放弃,一下子滑到了总排名第四名去,等钟会和孙平这边分出魁首来,纥石烈突地还要再去和第三名打一场,以便选出一个,和魁首赛中输了的那个比一场,再角逐真正的第二名。

总之,最有希望夺魁的纥石烈突地居然成了第四,也是让人十分唏嘘了。

钟会摆手道:“哎呀,纥石烈师弟就是心里弯弯绕绕的太多,我看他是兵法学傻了,只愿意打稳扎稳打的仗了!”

说到这里,她又乐呵呵地补了一句:“不过你前面几场用的灵符可就别再用啦,那可是我给你的,对我不顶事,你用了还浪费,画那么一些可要花不少功夫呢!”

两人说了没几句,就摆出了架势,这次,钟会倒是非常有武德地提前喊了起来——

“孙师弟,你可要小心了!呀——”

只见钟会身形猛地暴起,带起一阵恶风,右拳直捣向前,太虚拳劲凝练如实质,轰向孙平面门。

依旧是那简单粗暴,却高效无比的打法,只是这次,钟会没有“偷袭”而已。

这一拳避无可避,仿佛带了一种强悍的威压,将对手锁定了似的,让孙平的脚挪不动一步!

然而,就在拳风及孙平身体的一瞬间,孙平整个人忽然破碎,继而消散了!

接着,整个擂台上黑风骤起,吹得天昏地暗,都有些看不清钟会的身影了!

擂台下惊呼连连的同时,钟会心中也是一惊。

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段!

听都没听说过!

这黑风来得诡异,不仅遮蔽视线,更带着一股侵蚀心神的阴冷。

钟会只觉得眼前一黑,五感仿佛都被剥夺了大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隐隐约约、扰乱心神的凄厉嚎叫,就好像自己突然到了一个洞天小世界里似的。

幻术?还是阵法?

钟会心头一凛,立刻运转灵气护住周身,凝神戒备,皱眉思索起来。

依孙平的修为水平,根本没可能修炼出什么能立刻施展的幻术和阵法的!

那这又都是什么手段!?

她一边想,一边尝试向前挥拳,可无论她用太虚拳的哪一式,带着灵力的拳风都会顷刻间没入黑风之中,却如泥牛入海,连个响动都没有。

“孙师弟,你这是什么手段?灵符可没这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