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闷声笑着。
“谁生养的孩子还是跟谁亲近,您都这把骨头了,还盘算什么帝位之争?”
君澜的再出现,让欢陶以为,她能跟君澜在一起了。
可他又再次骗了她,欺骗了她,又消失了……
欢陶一怒之下,下半身被气的不能动了,现在,整个人是半残废的样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也变得比之前,更加的深入简出了。
只是,云舒觉着头大的是,她都这般年龄了,竟然还想着夺取乾宸帝的皇位。
在争夺皇位上,欢陶那是十分的坚持,一如既往啊。
云舒现在,不但没了厌烦,反而很钦佩她这样的人。
认准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
认准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要坚持一辈子……
欢陶看到云舒出现,心中还是有些喜色的,但面上依旧端着冷淡。
“你没出息,不想夺取皇位,你生的这几个孩子,将来准有一个会有这个抱负,”
“您想多了,我的孩子,我知道。”
云舒淡声说,“几个孩子您也见了,以后想见,派人跟我说一声,我会让人送他们过来,不必这般偷偷摸摸的,知道的是外祖母接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偷孩子呢。”
“哼,你还知道他们几个喊我外祖母?我问他们,他们都说,没外祖母。肯定是你跟顾临渊那个混蛋教的。”
欢陶这话说的,就有点气人了。
云舒不想跟一个残废的人计较。
“我跟临渊,从来不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事儿。”
欢陶没再说。
倒是姜嬷嬷,差下人抬了椅子,让云舒坐下。
俩人冷冰冰的谈了些话,大部分都是欢陶在抱怨,骂君澜的一些话……
她这是将自己对君澜的恨意,强加了在云舒的身上。
而现在,又偏生想要云舒先对她示好?
云舒的性格也是倔强,她不记恨这个将她遗弃的生母,已经算是极好,想要她先喊一声母亲,她做不到。
“您再这般撒泼不讲理,我今后便不许您再见任何孩子。”
“还有刚才,你对包子说的话,他才多大,就要杀人?这是对孩子的教育吗?”
欢陶闷哼不作声。
“您好好反思吧,我先带孩子们回去。”
“我当初,派人去找你了,我不知道,那刁奴将你给换掉了。”
云舒离开的背影顿了下。
“我恨君澜,他毁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向往和憧憬,我的人生,都被他给毁了。但我不后悔生下你。”
也许怀着的时候,后悔过……
但现在,她看到了如此优秀的云舒,她没有任何的后悔。
她不求云舒能认她,只想着,云舒别恨她。
云舒没说话。
对几个孩子说,跟外祖母说再见!
严冷怀中的泡泡,冲欢陶挥挥手。
“外祖母,下次再见哦。”
“外祖母再见!”
豆包和包子齐整整的说。
云舒牵着儿子的手,随即出门离开,上了马车。
那边身后紧随跟来的姜嬷嬷,赶忙说,“弋阳公主您先稍等,这两箱子的玩意儿,是长公主给孩子们的。”
除了这些玩意儿,还有那个快被豆包拔秃噜毛的鹦鹉,也被装在笼子里提来了。
“老子不去,老子不去……。”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被玩死了……。”
云舒看着那凄惨无比的鹦鹉,她倒是没想到,屋内那个会将这个养了十余年的鹦鹉,给孩子们玩。
等得云舒的马车离开后。
姜嬷嬷上前去,帮长公主捶打了下腿。
“现在弋阳公主来了,那定然是对您还有情分在的,她也说了,让孩子们喊您外祖母。您以后啊,想孩子们了,老奴就去请示弋阳公主。”
欢陶闭着眸子,嗯了声。
“我到底是老了……。”
“我让你打听的消息,可是打听到了?赛香还是不想回来?”
知晓云舒不会回来,在废了双腿后,欢陶就想让赛香回来,她名下的产业,将来定然也会给赛香一些的。
姜嬷嬷道,“人是找到了,但她不愿意来。兴许跟宋公子有关,宋公子去世的时候,心心念念想见您的。”
那也是个痴心的人儿……
欢陶转了下头,眼泪落下。
她被人辜负,终究又因为年少轻狂而辜负了别人。
当初,是她嚣张霸道的先要宋清轩的,而后,却又是她,将人逼迫离开的。
若是他没被她逼迫的话,如今也是朝堂上的首辅重臣了。
“是我亏欠他们父女二人的。”
“公主,您想让赛香姑娘回来,这个事儿,还要请人出面来说。奴婢打听的,赛香姑娘如今是帮弋阳公主做事,掌管着好几家的饭馆酒楼。”
“云舒,她那脾气,怎可能愿意帮我,罢了,且再说吧,你先去继续找赛香,坚持让她回来见我一面。”
“是,奴婢记着了。”
云舒将三个孩子接回顾家,又派人去跟公婆说了下,孩子们没事儿,在外祖母家闹腾了一阵子,被她给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