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马。”

顾生平紧了紧身上的大麾,外面的天更冷了。自打上个世界后,他的本源损伤极为严重,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下人道:“主子,马车已在府门前。”

顾生平坐上马车,眯着眼睛,吩咐道:“哪热闹就去哪。”

“好嘞。”

下人停下马车,掀起车帘问:“主子前边就是一方阁,咱去看看不?”

顾生平撩起帘子,远远就瞧见那阁子旁的柳树,微风吹起,柳枝条左右摇摆,倒也别用一番滋味,他走下马车:“那就看看。”

刚进门,小二就迎上来笑道:“顾大少爷好久不见您来了,可是让柳先生好等。”

小二领着人上楼,问:“还是老规矩吗?”

顾生平嘴角狠狠一抽,“你着手去准备吧。”

门口站在一位青色襦袍的年轻人,他缓步走近,道:“顾大少爷,您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在下瞧着您这脸色不对劲,可是身体不大好?”

顾生平皱眉,“你怎么来了?”

这人叫柳吉安,与宿主的关系颇为暧昧,每逢初五便闭门不出,虽说他也不是非赶在这天出门。

柳吉安笑得很温和,“我掐指一算,顾大少今日该出门了,特来见见。”

“我怎么不知你还兼职算命?”

柳吉安看他的视线,让顾生平有种自己被扒光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呐。

“顾大少也没问啊?”柳吉安走到顾生平旁边,他突然沮丧道:“我今日是为确定一件事,你且安心,今日过后我必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喝茶?”

顾生平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举着。

柳吉安直接拿过顾生平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我当然要喝上几口,顾大少的茶可不容易讨。”

他往包间里面走,靠近柜子处挂着一块翠玉,柳吉安拿在手里摇了摇,他对顾生平笑道:“这块玉,我取回。”

柳吉安的意思是,这翠玉原是他的,现在他要拿走。

“你随意。”

他又不是宿主,无法处理这些事,就算他走了,宿主也回不来。

柳吉安拿到翠玉端详了会,顾生平远远瞧见上面刻着几个小字,柳吉安将玉宝贝似的揣在怀里,失神落魄的往外走。

这人怕是知道了什么,顾生平如是想。

门外吵闹声传进屋里,顾生平转身去看,他家小仆焦急的拦在大汉前面,大汉瞧见他,喊道:“滚开,二爷我就进去看看,又不会吃了你家主子。你这刁奴拦我做甚?”

小仆面露难色:“主子,杨二爷非要上来,我们也拦不住,您看这……”

“无妨,你且让他进来罢。”顾生平走回桌子旁坐下,他一边边冲洗着茶具,好半会才泡好茶。

杨二爷,杨华。这人在本地一向蛮横惯了,长安刚回家那阵子,杨华猪油蒙了心去找人茬,还被长安修理了顿,从此为她马首是瞻。

顾生平刚倒完茶,杨二急急忙忙的拿起往嘴里倒,被烫的‘嘶’了一身,紧皱的眉头活像能夹死苍蝇,“我是个粗人,看不懂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的做法,不就喝口茶吗?至于搞得这么复杂吗?”

顾生平不置可否,“我见过你。”

“顾大少好记性,我家小姐让我将这东西给你,还嘱托我一定亲自交到你手上。”

杨二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顾生平,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是真不懂,这苦的要人命的茶究竟哪好喝了。”

顾生平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血玉,他的手一颤得亏动作及时这玉才没摔地上。

顾生平将手放在桌下,手里的玉被他死死捏着,他面上冷静的问:“他人在哪?”

杨二面露一丝不解,随后勾了勾嘴角,讽刺道:“呵,你竟还不知道?”

小仆附在顾生平耳际道:“主子,姑奶奶回来了,让您过去呢?”

顾生平问:“人在哪?”

“顾家老宅。”

顾生平对杨二道,“你先去刘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