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着他的脖子,直到躺在床上都没有放开。季羽凡双手支在她身侧,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她眼神迷离的回望着他。
半晌,她突然道:“季羽凡,我们做艾吧!”
季羽凡怔住了,“你说什么?”
叶嫣然不耐烦的将他拉向自己,同时扬起头衔住他的唇,含糊不清的低喃道:“我们做吧!”
“你确定?”季羽凡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分手时她的心情尚可,怎么不见几小时就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她用唇封住了他的嘴,将他的疑问全部堵了回去,双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做乱。
季羽凡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跟随着身体的本能,去探寻、索取……
此刻,叶嫣然只想彻底地释放自己,她不想总是这样死撑下去,她真的好累,好累。
一滴泪不知不觉从她的眼角滑落,季羽凡触到那片微凉,惊得顿住了身,大脑一下子恢复清明。
他怎么这么糊涂呢?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不行,他不能又在她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和她发生关系。
他支起身,开始一颗一颗帮她系好钮扣。
“你不要吗?”叶嫣然迷蒙的望着他。
“要,但不是现在。”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睡吧!明天醒来,如果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再继续。”
她拉住他,“我想现在。”她的心需要抚慰,只有和他一起肌肤相亲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依然鲜活的活着。
他捋顺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唇,“你现在需要休息,还记得吗?你答应了明天陪我一整天,到时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吗?”
她的眸子暗了暗,眼皮垂下,“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一个喝了酒的人,脑回路都非常清奇,而且特别容易偏激了。
“你别瞎想,不是那样的。你很好,非常好。”
叶嫣然不想再讨论下去,她很累,是那种精神上的疲倦,她阖上眼,“知道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站在床边没动,默默的盯着她,渐渐地她的眼角湿润了。
季羽凡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用手指轻轻地帮她擦眼泪。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叶嫣然推开他的手,猛地坐起身道:“你不是不管我吗?你走,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说他虚情假意,季羽凡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他弯腰将她从床上抱到浴室,“你不是要做吗?洗澡!洗干净,洗清醒了,再出来!希望你到时不要改变主意!”
季羽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呯”的一声将浴室的门带上。他的身上那种霸道、不容拒绝的气场是叶嫣然所陌生的,但也确确实实震住了她。
她乖乖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
季羽凡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眼光灼灼的盯着她。
叶嫣然讪讪地走过去,垂着头道:“你说得对,我后悔了。”
酒醉时可以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任意妄为,但清醒时,很多现实的问题就跑回到大脑里,与她天人交战。
先不说年龄问题,他们还是同事,办公室恋情本身已经问题多多,很难处理了,她还要是他的上司,女强男弱,又在同一部门,那么要面临的问题和压力就更多了。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感情到底有没有深刻到宁愿顶这么多压力都要在一起,亦或者只是一时之间的冲动?对此,叶嫣然没有把握,所以她也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季羽凡听了叶嫣然的话,轻轻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苦涩,虽然这是他意料中的问题,但他还是暗自奢望她能给他一点儿惊喜。
他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我回去了,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别想太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垂着头送他到门口,在关门前的一瞬,她借着残留的醉意鼓足勇气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季羽凡望着已经关上的大门,有一种想即刻冲回去的冲动。
回到自己的房间,季羽凡才看到苏烟发来的微信,问他叶嫣然有没有安全到家。
他连忙回复道: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苏烟过了一会儿回道:“那你怎么不好好安慰安慰她?”
不知道为什么季羽凡看着这“安慰”二字,总觉得有点儿邪气。
果然苏烟接下来的话变得更加露骨:“这个时候你不借机拿下,更待何时?”
季羽凡想了半天才回道:“我不想趁人之危。”
苏烟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接着回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季羽凡发了个问号外加一个黑线的表情。
苏烟索性将话说透,“弟弟,你知道什么叫睡服了吗?”
季羽凡觉得苏烟说话实在太过直白,而且很污,索性保持沉默,不再答话。他想找机会得和叶嫣然说说,让她离这种分分钟准备卖了她的朋友远点儿。
他其实并不懂苏烟的苦心。
苏烟的想法很简单,叶嫣然想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必须真真正正谈一次恋爱,象陈非、魏晓东这种从一开始就是权衡利弊,带着算计的合作式情感只能暂时掩盖问题,并没有治疗作用的。
而从这一点上来说季羽凡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年轻还没世故到去计算感情,喜欢就是喜欢,并不会杂夹利益。而且据她观察叶嫣然对季羽凡的态度也与其他人不同,她对他有一种很自然的信赖。所以她现在巴不得季羽凡一击即中拿下叶嫣然。
可惜她还是对自己这位老友了解得不够,叶嫣然哪里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如果心魔可以这么轻易放下,也就不能称之为心魔了。
翌日。
季羽凡和叶嫣然几乎同时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隔着不宽的走道对视着,季羽凡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