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份工作,换了一个新的环境,江寓觉得自己的心境也不同了。
好像突然冲破了万重枷锁,她不用再为担负着一整车人的性命而如履薄冰,不用为自己没把车开得稳而战战兢兢。
可心里却突然又好像缺了点什么,她渴望有一些东西来把这空缺填补。
锅里的鸡汤再炖下去就过分酥烂了,她赶紧跑下楼,季川还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大概玩热了,他解了衣服上面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肤白貌美。
当真是红粉骷髅,祸害众生。
一颗,两颗,三颗。
他解了三颗扣子,多一颗就少了风流,少一颗就没了矜贵。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自己只觉得最舒坦罢了。
“季…”刚想唤他的名字,想想还是换了一种叫法,“先生,吃饭了。”
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小保姆,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晰。
把锅里的鸡汤舀出来,端到桌上,季川却迟迟没来。
她把手上的水随意抹在了围兜上,走到客厅,“先生,吃饭了。”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头来,一脸茫然:“你在叫谁?”
“叫你啊。”
“可我叫季川啊。”
江寓僵硬了一下,英气的眉毛像是狂风下自水飘零的柳叶,那柳叶正勾起:“是我不好,叫得不对。季川,过来吃饭吧。”
他这才亦步亦趋着过来,眼神掠过桌上的三菜一汤:“好丰盛啊。”
他坐下,准备开动,这才注意到江寓只在一片看他吃饭:“你怎么不过来一起吃?”
“我待会儿吃,你先吃就好。”江寓在一旁收拾厨房,她还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为什么?”他的为什么特别多。
江寓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只要对上季川那唬人的俊脸,刚上来的火气被没了大半:“因为我是保姆,你是主人。云姨不也是这样的吗?”
他想了想:“好想确实是这样。”
“你平时喜欢吃些什么?”江寓得研究研究他喜欢吃的食物,否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喜欢吃好吃的。”他用调羹和叉子吃饭,动作还算是顺畅。
喜欢吃…好吃的。
说了等于没说,谁不喜欢吃好吃的?
“鸡汤怎么样?”她得确认季川的口味。
“…非常鲜美。”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江寓这鸡汤,今天特地只放了一点盐,故意做淡的。她就是想试试季川的口味,等她晚上的时候,再把菜做咸一点好了。
不可否认,季川的皮囊真是极美,他吃饭的时候,就像是油画里享用晚宴的贵公司,一盘简单的丝瓜毛豆,应是被他吃出宫廷盛宴的气派来。
世界真是奇妙,初见的时候,他还是在她的末班车上,鹤立鸡群,兀自盛开,而现在,她居然和他住在了同一屋檐下,还要每天为他打扫做饭。
“…江寓。”他握着调羹叫她。
“嗯?”她看他看得入神。
“能不能不要看我吃饭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江寓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