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参云黑着脸把手机敲在了桌上。
江寓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她也懒得问,无外乎就是宋文竹打电话来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又把她骂了一顿。
“我妈说,不,是通知我明晚四点后把时间空出来跟她去见一个重要的人。”杜参云无奈地说。
那个余璐!
她怎么给忘了。
大概是生活不规律导致记忆力衰退,才27岁她就开始健忘了。
“那就去呗。”她不准备把听到的关于余璐的事情告诉杜参云,否则宋文竹一定会觉得是她打小报告。
而且,在和男人的交往中,“装作不知情”是一门艺术。
只是,杜参云都这么大了,宋文竹还是像管理小学生一样管理着他。
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几点回家,她都给杜参云定下了规矩。
甚至每个月都要他写一篇月末反思。
美名其曰帮助他不断完善自己。
有时候她觉得宋文竹根本不需要儿子,她只要一个听话的机器人就够了。
这一点,江寓想想都觉得可怕。
老爹对她一直都是散养,偶尔来了兴致才会叮嘱叮嘱她。
所以从小到大,江寓就养成了随性洒脱、自由自在、不服管教的性格。
而这样的她,也“众望所归”地成了引起杜参云叛逆的罪魁祸首。
是的,现在的杜参云在宋文竹的眼里还只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
“去的话,明晚可能就不能陪你回家了。”杜参云说。
“没事儿,我可以的。”江寓说。
“就不能让我有一点存在感吗?”杜参云苦着脸。
“放心,你的存在感很强。”江寓说。
“对不起,我这男朋友当的太不称职了。”杜参云说。
“对方接受了你的道歉并原谅了你。”江寓说。
…
…
吃完饭,散了一会儿步,杜参云把她送到调度室。
“小江来了?”队长依然在看报,“哎哟,杜老师也来啦?”
“陈队。”杜参云叫他。
一旁开另一班车的老章起哄道:“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那你和刘阿姨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江寓笑道。
“哦哟,我们俩年纪大了!下个月!你知道的,一起来吃饭!”老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章离婚多年,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终于在46岁的时候迎来了又一春。
“好,一定来。”杜参云说道。
“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要出车了。”江寓对杜参云说。
“我再等一会儿。”杜参云说。
“你不是等会儿还要辅导你亲戚家的孩子吗?别让孩子等着你。”江寓说。
“那好吧,我先走了。晚上我在这里等你。”杜参云依依不舍地离开。
…
季成从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敲开CFO办公室的门:“季川,我进来了。”
季川,他法律上的弟弟,他们被同一对养父母领养。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那所自己曾经呆过的孤儿院,那时他才8岁,而他已经16岁了。
他进门,季川正坐在那里埋头苦干,也不理他。
季川是首席财务官,把钱交给他管,季成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