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眼睛落在弓风渐离的左手长弓上,而后才去观测此人。
这人长得平平,却因为脸上已至脖子、身上一道道的疤痕让人无法灭视。天君复又垂眸细看,这人的手也是如此。是何人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在他身上刮了千刀,可谓残忍!
“哟!你小子啊!一个人也敢来找我的茬儿?”祭九扬了扬头,嘴角弯起弧度,他那嘲讽讥笑可不是刻意做作,而是弓风渐离举止的确可笑。
分明是来送死。
“黎。”
他开口第一句话一个字,听上去该是一个名字。他的眼睛有些突兀,长得普通,可是眼睛却很有神采。以至于天君无法忽视他炯炯目光,照着自己。
“……你唤本君?”
弓风渐离没应,反而低下了头。也不晓得他脑海中有怎样百转千回,再抬头凶相毕露,满目杀气!
“人仇伍!你还敢欺他!卑鄙的小人!搏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你!”
说干就是干,弓风渐离像疯了一样一身本事毫不吝啬的往祭九身上招呼。可他招数凌乱,好比失心疯的疯犬,正好与祭九这野狗凑成一对。
二犬相汪,天君退了两步全当看戏。
只是还没看两眼就明白这戏无大甚意思,无趣无趣,反而是想起三川那有一处看戏。不晓得祭九到底计划了什么。
这样一想天君自顾自的走了,全然不去理会身后二人什么心思。左右就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三川的路他识得,自己去探探也绝对是没有任何大碍的。
倒是祭九这厮阴魂不散,他前脚刚走,后脚这厮便追上来。方才分明见他与那弓风渐离打得欢喜,却是看得自己特别紧。真是讨厌至极!
“九儿,你这怎么不等等我?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呐?”
“本君不知,这世上还有比你还危险的东西?”天君挖苦道。
“九儿,我可是真心待你。”
咻——祭九话音刚落,又见长箭破空,盯准了祭九。
祭九狐疑道:“嘶~我分明给了那小子一掌,心该是早已粉碎,竟然还没有死!”
天君倒是不奇怪,这夜南夜北十二怪又不是真正的人,哪这么容易死。他飞下去落在一棵梧桐树上,遥望当空黎明近了,绵绵晨日刚露出鱼肚白,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
这时候尾随而至的弓风渐离依旧不与他保持任何距离,一味的想要靠近他。天君叹了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好时候,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搅和了,真是罪过大了!
祭九急转而下,登时又给了弓风渐离一掌,叫他滚得远远的,不得亲近天君半分。
天君莫名其妙,祭九摇身一变护花使者一般,这二厮对战,怎么有种自己是蓝颜祸水的味道?
同祭九这厮相似的性子,这弓风渐离也是不忍伤他分毫。天君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想起弓风渐离开口第一字“黎”。他飞身下去靠近弓风渐离:“你可知我是何人?”
“黎。我是弓风!”
受了祭九两掌,弓风渐离却依旧活蹦乱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两步又靠近,于是又被祭九送了一掌。他这才吐出大口血,一抹嘴又跟个没事儿人站在那里,莫非是有九条命不成?
而祭九也是纳闷:“夜南夜北十二怪前四怪是怎么死的?”他开始纠结,一晃三年过去,莫非是这八货为了防着他练就什么死而复生的神功?亦或者嗑了什么不死之药不成!
“你所唤黎并非本君。本君也不认识你。”
“黎,你……你可以不记得我,可是你必须防备着他人仇伍!他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