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中年护士脸沉了下来。
“我只想知道,违背他人意志,强行摘取器官,你们真的心安理得?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们睡得吗?”白羽芊仰头笑了起来,嘲讽地道:“你们和那些人体器官贩子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为了挣钱!”
这一刻,白羽芊终于没能按捺住愤怒。
中年护士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冷冷地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只是接受病人家属委托,用他们提供的肾源实施移植手术,为病人提供救治,至于供体的来源,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觉得委屈,或者决定不捐了,可以现在离开,我们不会阻拦。”
说到这里,中年护士将还是满满的输液瓶摘下来,似乎打算出去了。
见对方这就要走,白羽芊从床上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冲过去,挡在了中年护士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中年护士警惕地往后一退。
“刚才我听到郭夫人亲口说,她那个儿子在半年前就被医生判了死刑,换肾根本挽救不了他的生命,”白羽芊紧盯着对方问道:“既然那位马教授是专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不要挡着我,”中年护士皱起了眉头:“我刚才说得清楚,你不愿意捐肾,可以自己离开,我会告知家属,你现在反悔了,让他们来和你沟通。”
这话明显带了威胁的意味,白羽芊被气得笑了出来,朝着中年护士逼近一步:“反悔?之前在走廊上,你清清楚楚地看见我是被抓来的,你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说要让那些人跟我沟通,用强效麻醉药沟通吗?”
中年护士见白羽芊不让她走,想了想后,到底缓和了语气:“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是个护士,我的工作是配合医生,不是搞什么见义勇为。”
说到这里,中年护士顿了顿,道:“手术也没几个小时了,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打麻醉药,躺回到床上去,回头继续输液,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等安安稳稳地把手术做完了,至于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
白羽芊盯了对方许久,到底侧过了身,她觉得自己可笑,居然跟人家说了半天,其实白羽芊早就明白,这帮医生和护士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没什么人性。
中年护士见路被让开,也没再看白羽芊,直接开门而去。
屋里重新恢复了寂静,白羽芊还站在病房的中间,有些无力蹲到了地上。
门突然又从外面被人打开,以为中年护士又回来了,白羽芊立刻了抬起头。
门后是一张男人的脸,邢医生先是探头看了看,目光和白羽芊碰上后,他又回头往身后瞧了一眼,这才走了进来,又把门带上。
“刚才跟我们尹姐吵架了,”邢医生笑着问道:“我刚才经过护士站,她跟我抱怨,说你把针头都拔了,说你再不老实,就只能跟马教授报告了。”
白羽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邢医生口中的“尹姐”,是那位中年护士。
“有人听到她说的话了吗?”白羽芊猛地紧张了一下,她想起了刚才发红包的郭夫人。
“没人,”邢医生耸了耸肩:“这里房间隔音不错,我跟尹姐打包票,用我的男性魅力来劝劝你。”
没时间理会邢医生的调侃,白羽芊立刻问道:“邢医生,电话打过了吗?”
“是一位男士接的,说是立刻赶过来。”邢医生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