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就看到杨天站在外面打电话，态度毕恭毕敬，看起来像是在和他的上司通话，他不经意间扭头看到我，一边通话，一边向我微笑着招手。

那个微笑像是照在这个冰冷生硬的写字楼里的一抹阳光，显得格外明媚与灿烂。

我把文件递过去，然后向他告辞，他却示意我等一下，我只好停住脚步。

挂了电话，杨天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还有几个细节需要单独和你讨论，去边上的咖啡店坐坐吧。”

“单独讨论？”我有点意外。

杨天笑得很灿烂：“方案不是你的创意吗？当然只有你最有发言权啊，我只能问你。”

我心情变得紧张，跟着杨天到边上的tully''s coffee，杨天点了两杯bellaccino，对我说：“尝尝这个，这是他们家的招牌饮料，味道很好。”

我拿起来喝了一口，凉凉的，有点甜。

“怎么样？”杨天对着我笑。

“还行。”我点点头。

“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你，或者听过你的名字？”杨天托着腮。

我脸唰一下红了：“我们在同一所中学，你比我高一个年纪。然后我们先后考入s大，算是校友。”

“什么叫算是？呵呵，难怪我看你眼熟，”杨天笑起来，“期待我们的合作取得成功。”

“一定会。”我一想起工作就浑身充满干劲。

“我们算很难伺候的甲方吧？光方案，就和你们sec谈了快四个月了。”

“不会，我觉得你们很好沟通。”我真诚地说。

“那是因为你的方案让我满意啊，要不然，我可是比魔鬼还恐怖的甲方。”杨天哈哈大笑。

“要是魔鬼也没办法，你依然是我们的上帝。”

“no，no，你要改变这个想法，甲方并不一定是上帝，你要有你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要让甲方相信你才可以，而不是一味地迎合。”杨天收敛起笑容，认真说道，“这可是我刚参加工作时，我师父艾丽丝教我的，现在拿出来分享给你。”

“你师父是艾丽丝？”我惊呼道。

“怎么，不相信吗？我曾在sec工作过一年时间。”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sec呢？”

杨天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似乎我问到了他敏感的地方。

“艾丽丝还好吧？”过了会儿，杨天打破沉默。

“挺好的，她现在是am，负责我们营销策划组。”

“我刚去的时候，她还是ae，没想到几年时间不到，就升到am了。”杨天喃喃说道。

“她真的很有能力，对我们下属也好。”我笑着说道。

“好过头了也是一种压力。”杨天嘀咕道。

“什么?”我有点没听明白。

“没什么。”杨天自顾自地喝了口咖啡。

我感觉气氛有点尴尬，赶忙转移话题：“听说去甲方很好啊，是我们广告人的梦想啊。”

杨天笑起来：“你要跟艾丽丝好好学习，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广告人，记得我刚来sec的时候和她接了一个韩国汽车的方案，那个甲方很蛮横，要我们用韩语和他沟通，艾丽丝就说：“如果你的品牌要进欧洲，进美国，你会让他们用韩语和你沟通吗？我们就用汉语，因为这是在中国，好的广告公司的优势，在于对政治，经济与文化的全方位了解，在于是否拥有洞察力、思考力、决策力、组织力、影响力、执行力这六把利剑。sec恰好都具备，所以能和我们合作，你应该感到是一件很荣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