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解决?”段雪莹完全不顾聂宸远的一再退让,还在大闹,“这个根本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想怎么解决!”

二人又是吵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真的是干着急啊。

也说不出来话,即便可以说出来,我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段雪莹说。

我和聂宸远都四年没见了,没有一丁点儿的联系,早就断了感情,何以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就引得她如此疯癫?

难道四年的夫妻,她还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吗?

两个人还在那里推搡着,这时刘玉珍牵着珍珠过来了,一看这情景,就小声问我:“这是两口子打架?还是又来了个医闹啊?”

我没有回应,还在看着这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而珍珠则躲在了我的腿后,抓住了我的裤子。

段雪莹本来正闹得厉害,结果一看到了我身后的珍珠,竟然就停住了手,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很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就伸手护着珍珠。

可段雪莹瞪着眼睛,简直就是目眦欲裂,看的其他人也是心里发怵,都是纷纷护住了自己的孩子。

“雪莹……”聂宸远放缓语气喊了她一声,然后向她靠近。

段雪莹似乎是听不见,依旧在盯着珍珠看,看得孩子已经开始要哭了,拽着我的小手直发抖。

我蹲下身子就要把珍珠抱起来,却没想到段雪莹一个猛扑,直接把我扑到在地,然后骑在我身上,掐住了我的脖子,大喊:“为什么你可以有孩子?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段雪莹的举动引起了人们的惊慌,大家都抱着孩子逃离此地。

聂宸远马上冲了过来,拽开段雪莹,喊道:“你冷静一些!冷静!”

“我冷静不了!”段雪莹声音都喊哑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像是一个即将自我引爆的炸弹。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珍珠和刘玉珍的身边,保护着她们两个。

这时,不远处跑来了两个医生,他们帮助聂宸远控制住了段雪莹,好像还给她注射了药剂,她整个人就渐渐的软了下来。

我全程捂着珍珠的眼睛,害怕她看到什么会留下阴影。

慢慢的,段雪莹终于乖顺的倒在了聂宸远的怀里,不再反抗,而聂宸远则将她打横抱起,准备离开。

临了,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歉意,而我摇了摇头,示意他我没事,并且我还看了一眼段雪莹,就发现她还有些微微颤抖。

这么一场别开生面的闹剧,随着这夫妻二人的离开,在此落下了帷幕。

……

因为医院里的这一出,大家出来逛商场的好心情都大打折扣。

尤其是珍珠,还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幸亏今天刘玉珍也在,可以和我一起哄她,否则我一个人恐怕还真的应付不来。

商量之下,我们先是去了餐厅的麦当劳。

也不是为了给珍珠吃汉堡,我向来不喜欢她吃这些,带她来,是为了让她在儿童游乐区玩一会儿,好把刚才那一页给揭过去。

我和刘玉珍坐在一旁看着她,避免她有什么意外。

“小景,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也是你和晓珍的同学?”刘玉珍忽然问道。

我稍微愣了一下,冲她点点头。

“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嘛。”刘玉珍说,“晓珍有一张很宝贝的照片,她说上面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你,另外一个就是刚才那个男的。”

听刘玉珍如此说,我默默垂下眼帘,不禁回想起我们三人的往事。

邵晓珍比我和聂宸远小两届,是她那一届里拿全额奖金的第一名优等生,专业课相当好。

只是在美国的大学读书,尤其像我们那种名校,只有奖学金是远远不够的。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孩子只要品学兼优,勤奋刻苦,就可以在美国闯出来一番天地。其实不然,走出国门,需要的是更多的钱,无数的钱……并没有几个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金钱问题的传奇励志故事。

我记得,我之所以注意到邵晓珍,是因为她从来不参加社团活动,又或者是联谊活动。

在美国,这些都是很好很普遍的社交渠道,况且如果你不参加,就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有些不合群,至少在校园里是这样的。

邵晓珍并不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相反,她热情洋溢,善于表达自己,可是这些活动她依旧不参加。

归其原因,就是因为没有钱。

学校里的亚洲人不多,我和聂宸远那时候处于热恋,经常在校园里散步,一来二去的就注意到了这个可爱明朗的女孩子,三个人的友谊也就展开了。

为了照顾邵晓珍的实际情况和心情,我们经常去那些不用花什么钱,却又是要么充满浪漫气息,要么新鲜刺激的地方,每一次都是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