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晃晃手里的购物袋,她看到以后很开心的拿了过去。

换好鞋,我随珍珠走进客厅,刘玉珍正好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她笑了笑,“今天有进展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

刘玉珍挺高兴,又说:“来,刚洗的葡萄,过去吃点儿。”

我们三个人一同去了客厅,珍珠蹦蹦哒哒的,拿出了我给她买的小裙子,然后就在那里臭美起来。

刘玉珍笑笑,和我说:“干什么又花钱?她那几件衣服,也够穿。”

我看着珍珠高兴的模样,心想只要她开心就好,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

“小景。”刘玉珍趁着珍珠正在那里自娱自乐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我一愣,冲她摇摇头。

“别瞒着珍姨。”刘玉珍道,“你知道你刚才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累吗?我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看看。”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实话实说,我刚才的笑是从内心散发的,不知道为何会让刘玉珍觉得我很累。

“这么多年了,你就和我亲闺女没有区别。”刘玉珍说着,不免轻叹了一声,“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珍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这个年龄就该找个贴心人儿,过该过的生活。言安是多好的人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咋就是对他提不起心气儿呢?”

我看了刘玉珍一眼,就见她眉头紧锁的,是真的为我的事情而操心发愁。可是我除了默默垂下眼帘,躲避着她的关心,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和霍言安之间,我也问了自己无数次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对他敞开心扉?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又是为什么,我越来越抗拒他对我的好?

我找不到答案,却只是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

或许这样的回答很残忍,也很不识好歹,但是我不能因为一时之间的心软或者同情,又或者是无所谓,就轻易和霍言安开始。

因为我清楚我的心配不上他的真心,如果就那么开始了,那才是对他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可我该如何面对霍言安对我的感情,这一直是压在我心口的一块儿大石头,怎么也搬不走。

……

时钟的指针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很快转到了晚上。

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饭,然后我帮珍珠洗澡,霍言安和刘玉珍做家务,一切如旧,没有丁儿变化。

等这一天的事情一丝不落的全做完了以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睡觉。

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盯了多久,我就那么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墓地。

那里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我看到每一个墓碑前都跪着一个人,并且每个人都是在哭泣,哭得如同鬼魅在低吟,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一种诅咒。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害怕极了,捂着耳朵想要逃离这里。

可这时候,地底下突然冒出来无数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让我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被拽到永无止境的深渊里去……

就当我只还剩下头在地面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向我跑了过来。

那些鬼魅都变成了白骨,在阻拦他,围困他,甚至是啃噬着他,但是他都不害怕,直直的向我奔跑过来。

可我的时间却是不够了,我已经逃不掉了。

最后一眼,我看到那个人向我伸出了手,冲我大喊一声:“昕昕,不要走!”

我多么想把手给他,可是却来不及了,我扯出了一个微笑,在心底说了句:永别了,沈容与。

在所有归于黑暗的那一刻,我惊醒了,并且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我蜷着膝盖,手掌撑着自己的额头,上面全都是汗,而我的睡衣也被汗水浸湿,连床单上也都是汗渍。

慢慢的抱住自己,我将头埋在了两膝之间,觉得刚才那一幕好真切。

特别是和沈容与临别的那一眼,他眼中的悲痛和不舍似乎像是笼罩住了他整个人,可对于他的搭救,却已然是无能为力,为时已晚。

就这样坐了好久,直到我“噗通噗通”跳着的心脏一点点归于平静,我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先是去桌旁抽了几张纸,把没干的汗渍擦掉,再来就是离开卧室,因为我想喝杯水。

可没想到的是,霍言安居然没睡,正在客厅里坐着。

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难道是失眠了吗?

“怎么不睡?”

我的手语和他的话语同时出现。

相视一笑,霍言安说:“在想店铺的事情,睡不着,就在这边坐坐,脑子清醒一些。”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