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程家活二年，谁都告诉我，我是程家的小少爷，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是你的弟弟，是傅以砚的未婚夫……突然有一天，们告诉我，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程沂才是！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傅以砚的婚约者，这些都是程沂的！”

“那你们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公平吗？我的人生在这一瞬间崩塌。们抱错人，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些？我二多年活的是个笑话？只是个错误吗？那谁又来还我公平？！”他双眼通红，近乎歇斯底里。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抱错，别让我享受这些生活，让我像程沂一样长大，不也很好吗？他得到了我亲生父母的所有疼爱，然后我父母死了！他又……找到程家来了。”

“难道我就该坐以待毙吗？就该等他来了，客客气气地把一切都还他？凭什么？为什么最后所有的错误是我来买单？又不是我犯的错误，为什么要以摧毁我的一切去为此买单？”

程淮律看着他，忽然叹息：“小礼，是我宠坏了。”

“是，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误，也不应该是你来买单。所以，爸妈和我都不曾逼你，依然好好地做的少爷，的巨星。”

“但这只是因为你可怜我，因为爸妈像喜欢宠物一样喜欢我，因为程沂不好掌控他们才不得不选择我！”程淮礼说。

“那又怎么样呢？”程淮律突然反问。

“这些，就该心生感激。”他低声，近乎呢喃地说。

“这些本不属于你，尽管不是你的错，但总是要物归原主的。站在你的角度，无辜，站在程沂角度，他又何其无辜？”

“说到底，也不过是金钱的游戏罢了。”程淮礼讽刺地说，“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我得到了不属于我的金钱、远远超出我本身价值的金钱，因此它衡量着我的人生，尽管我跟程沂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但他天生金贵，而我天生低贱。所谓的‘公平’，也不过是以金钱来衡量。”

正是知道钱权的要性，他才这样不愿意放手。

“是啊。”程淮律却供认不讳，眼中对于这个养弟的怜悯在一点点消失。

“小礼，我曾经也想过，这一切对你不公平。所以我那么偏袒，所以你还是坐拥着一切。”

“但说得对，只是金钱的游戏罢了。”程淮律说，“得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该小心翼翼，而非一次又一次地越出底线。”

他俯下身，在程淮礼面前轻声说：“嘴上说着厌恶金钱，其实比谁都想要。憎恨金钱的不公平。其实最想得到的就是金钱带的特权——这甚至能让草芥人命！”

“问凭什么程沂得到了苏家夫妇全部的爱后又来抢夺的，可小礼，扪心自问，真的愿意吗？拿苏家夫妇的爱跟程家少爷的位置换，真的愿意换吗？”

程淮律最后笑：“其实我一直知道，总是贪心不足。”

“但我也才现，原来我的耐心和怜悯，一直有那么一点。”

“说完吗？”

这时候，突然传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程淮礼吓一跳，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是傅以砚的声音。

“没必要跟他说那么多，让他有病治病。”声音继续传来。

程淮礼这才现，程淮律的手机一直是通话状态，还开免提。

“还有，不是真心后悔的自首不算自首，程淮律，到这时候还心软？”

程淮律低低一笑：“不心软了。”

“明天早上，我就会让人证据呈上法庭。”

程淮律说着，拿过桌上的手机就转身准备离开，离开前跟守在门口的保镖说：

“看好小礼，今晚别让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