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程沂原谅他，这个目的本就是荒唐而分的。

程沂凭什么原谅他呢？

他脑中乱成一团，耳边好像也很安静，他想不到任何解决措施，第一次选择了坐以待毙、引颈受戮。

他纷乱的情绪，程沂没有注到，也不想注。

程沂只是把目光放到了傅以砚身上，想了一会儿，语气平淡而轻松地：“事情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们……离婚吧。”

傅以砚神色一怔。

“为什么？”他下识问了这个问题。

口的瞬间，他也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可笑。

为什么？因为他们形容陌路的婚姻，因为他对待程沂近乎冷暴力的方式，因为他不在程沂需要时帮助他，因为他不曾给程沂任何信任，因为他对程淮礼的不避嫌，因为爱慕他的程淮礼险些要了程沂的命……

太多太多了。

还有比这更加荒唐可笑的婚姻么？

没有得到任何婚姻本该得到的好处，甚至连表面上的形式都不曾为他保留，却因此罹难了所有的风雨。

看见傅以砚脱口而的怔愣，程沂只是轻轻一笑。

“原因你自己应该也想到了，这段婚姻，维持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离吧，你也能落个清闲。”

“不。”

哪怕知道这段婚姻已可笑至极，哪怕知道程沂此时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人。

傅以砚依然不答应。

他看着程沂，：“你受伤不轻，医生至少一年内难以恢复到正常行的程度，这一年，谁照顾你？你身边就苏宿一个人，她自己身体也不好。”

“我可以照顾他。”程淮律。

傅以砚却没有理会程淮律的话，他知道自己和程淮律在程沂面前不是半斤八两，或许比起他来，程沂更加不想程淮律接触。

“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很抱歉。”傅以砚俯下身，握住程沂的手，“以我会做一个负责任的丈夫。”

程沂看着他，目光很平静，但似乎又带着些似乎很“轻”的情绪。

这目光似乎能洞穿傅以砚的魂灵。

许久，程沂勾起了一个无声的笑。

“算了，随你吧。”

傅以砚如释重负，尽管他能感受到程沂并非是处于“给他一个机会”的目的，而是于更加消极的情绪。

但只要他愿给他一个机会，他总有办法弥补的。

…………

这时候，傅以砚不爱程沂。

他也许对程沂的一些莫名的情绪，但这远称不上爱。

他只是于愧疚，甚至，是于他对自己人生的修正。

他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在婚约中。

他不能放任这个错误，他需要弥补，修正。

程沂看透了傅以砚的心理，却不曾拆穿。

却没人看透他是于何种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