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正想着退出去,屋里的人却是轻笑出声:“既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找过来,就不怕本座一高兴把你给宰了?”
这人一笑嗓音竟然也在跟着变,再不复之前的清朗,而是带上了点沙哑,尤其是说到‘把你给宰了’几个字的时候,尾音微微勾起,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乔岱感觉自己耳朵越来越痒了,咳咳,一定是师傅发现他不见了,赌咒发誓的要他好看呢吧?
哎,看来回去这一顿骂是跑不了了!
乔岱微一沉吟,要快点达成目的才行。
想到此,再不犹豫,向着屋里抱拳一礼:“听闻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华山乔岱特来此请教,还望教主成全。”
“既是要请教,那就先进了这屋子再说吧!”
沙哑的声音再变,竟添上了十分的冷厉。
原本敞开的门窗也随着他的话语,“砰砰砰”几声全部关闭,一直自信无比的乔岱脸上终于露出了慎重,刚刚他竟然没能发现这人到底是如何动作的。
将长剑横在胸前,乔岱迅速向前移动,一脚将门踢开,揉身进入。
只刚刚跨过门槛就有无数飞针从四面八方向他激射而来。
那飞针劲力十足,又多如牛毛,即便他早有准备,一手华山剑法舞的风雨不透,也难免有漏网之余,虽然没被伤到要害,但金针透骨而入的疼痛也让他的动作慢上了那么两三分。
此消彼长之下,心知今天绝无可能再进入此门,想自己苦练多年武功竟然连同这位教主正面交手的资格都没有,乔岱心内不由得有些沮丧。
却不知里面的东方教主心内也是震惊不已,要知道乔岱虽练武十年,但年岁却还没过十五。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能在东方教主的武器下全身而退,这是什么概念?
屋里的东方教主面色数变,在是否尽早除掉这个未来神教大敌选择中犹豫了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
哼,什么神教不神教的,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值得留恋寄托的?!!!
乔岱不知他已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肌肉一阵蠕动,将身上的金针尽数逼出。
心知今日最多只能到此为止,刚想说几句场面话,有可能的话最好约一下下次的比较之期便退去。
却被外面一阵吵闹声直接打断。
“余兄,青城派再如何也属名门正派,你今日邀我等来此腌臜之地,实在非君子所为!”
耳朵微动,这竟然是老岳的声音?
心里禁不住的懊恼,他就知道今日里诸事不顺,师傅找恒山派的老尼姑谈事情几次被打断,以致于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轮到他这里也是一样的,不就是想找个人比试比试吗?
竟然就被堵在了这妓院里头,还是被师傅和一个结了大仇的家伙一起。
乔岱脸色数变,向着屋里拱手施了一礼,“小子告退,还请教主多多保重!”
转身便向着老岳声音传来之处的相反方向急掠而去,果然,这整个群玉院竟然已经被包围了,只是这个方向上都是些普通弟子,乔岱并不放在心上,连个影子都没有被逮到,就已经出了包围圈。
绕了半个圈儿之后,又悄悄地跟在了老岳和余沧海等人的后面,他们人数颇多又杂,再加上妓院里的人和来嫖妓宿娼的,这门口可以说是混乱之极,正适合他隐藏。
只不知这些人来此到底是为了何事。
正在那里胡乱猜测,就听到余沧海阴阳怪气的说道:“岳掌门何必心急,你也说了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该来此,却不知道华山是否人人都是如你所想呢。”
华山弟子......这是冲着他——来的?
是了,他今天到处转悠,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找到东方教主踪迹,竟然忘了掩盖自己的行藏。
想来是被青城派的人看到了行迹,他们深恨自己管了林家闲事,所以竟这么一点让自己出丑的机会都不放过,撺掇了老岳和一众武林前辈来这群玉院捉奸来着。
哼哼,这余沧海也是被嫉恨蒙蔽了心智,有些不知所谓起来。名门正派弟子嫖妓宿娼的多了,便是被抓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回到门派闭门思过几个月罢了,难道还能因此被逐出师门。
乔岱悄悄的跟在后面细细数了一遍,除了恒山外,来给刘正风观礼的各派弟子竟然来了大半,还有些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也位列其中。
竟是下了如此大手笔?
嘿嘿,心里忍不住暗笑,等一下看你找不到小爷该如何收场!
他仗着武艺高强轻功高明又兼之人小身矮,离得为首这几人颇近,却不想得意过了头,猛的抬头竟然跟老岳望过来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看着师傅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乔岱直接回了个鬼脸藏得更隐蔽了些。
却不知老岳最不喜他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直接给叫破:“阿岱,还不出来拜见江湖上各位前辈!”
乔岱懊恼却无法,只能从角落里走出,不理余沧海已然发青的脸色,先向着老岳行礼,又罗圈儿似的拜见了众位长辈。
“这位想来就是岳师兄那位关门弟子吧?当真是名不虚传后生可畏啊。”说话的正是此次东道主刘正风。
只是,他什么时候成了老岳的关门弟子啦?
谁造的谣,他怎么没听过...正想辩驳,就听到自家师傅用带着点嫌弃的语气回道:“正是小弟那劣徒,跟他大师兄一样,就没一个肯安生一点儿,弄得我和他师娘也是操碎了心。”
语气中那叫一个无奈,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只是,喂喂,老岳啊,你如果能够收收脸上那份得意就更让人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