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五天过去,临到完结的时候,乔岱终于又一次回到了大齐的周边。
这一次乔岱重点讲了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从南印度群岛、马六甲再回到大齐的这些个近邻。
交趾、占城、新罗、东南亚列国以及东面的高丽、倭国,他介绍的很详细,甚至连近些年这些国家内部一些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东西有的是他近一年收集到的资料,也有的是来自于他前世的记忆。
看着乔岱终于讲完最后一句话,拿着茶盏在那里喝了一口茶润喉。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奇异,难道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是这个样子?
听课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却没有一个人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问什么呢?问那些到底是不是都是真的?
关于这一点,他们其实早已经确认,那确实都是真的,不是因为信任这位林侯爷,而是因为没一个人可以将故事讲的如此真实。
而且关于异国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一直以来□□上国的自傲感,让他们没有办法俯下腰来正视那些个边陲小国蛮荒之地。
这一次,□□上国的美梦被打破,让他们不得不去思索一些东西,一些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东西。
但是,那些东西终究遥远了些,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在这次的夺嫡中取得胜利,否则四皇子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成为一个被当成猪养的藩王。
真到那时,他们这些人即使再大的雄心壮志,再多的理想抱负又能如何,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
众人都已经散去,只徒睿留了下来,晚饭之后,将两个不情不愿的儿子也打发回府,本人却依然没走。
“王爷这是有事啊,不妨明说。”为了这几天的课程,乔岱耗费了巨大的精力,现在课讲完了,吃饱喝足之后他只想早早的去休息。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这些。”徒睿想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乔岱听出了他话中的纠结,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的说道:“我实在是太看好四皇子您了啊~~~”
显然是对他的调侃很不悦,徒睿忍不住又将眉头皱的紧紧的。
啧啧,真是不禁逗!
乔岱暗暗嘀咕了一声,却也收回了调笑,一本正经的答道:“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您:这京里的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尽力就行,却不用将一切都堵上去。只要有您身上的王爵在,假使有一个万一,假使事情真的不可为,这里...”乔岱拿手指了指琼海的方向,“...将是我们最好的退路!”
乔岱之所以现在说这些话,全是因为最近京里风云变幻,太子和甄妃三皇子一系的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与此同时,前段时间传出贤名的五皇子动作也越来越大了,借着被皇帝亲口夸赞的东风,很是笼络了一些人。
而眼前这位也没闲着,外面虽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但通过这些日子以来银钱流出的速度,乔岱就可以断定,这人明里暗里的布置也不比任何人少。
偏宫禁中又有皇上身体不好的消息传出,无论真假,都将进一步激化众势力之间的矛盾。
这引起了乔岱的警惕,众多的史实告诉他,在一个虽然年老却仍然强势的帝王面前,任何的挑衅的举动都只能招来灭顶之灾。
只有安分守己装纯孝才能够放松其警惕,而四皇子在原著中之所以能够上位也很可能跟其隐忍孝顺的性格有关。
但因为自己的到来,尤其是他在银钱上的大力支持,这位四皇子变了,手段多了,胆子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在他积累出足够的实力之前,如果不慎暴露将不堪设想。
“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徒睿虽然性格有些强硬,但却并不是听不进劝的人。
“暗里的布置适可而止,明里的都停下来吧。”这是乔岱深思熟虑后的方案。
保留暗地里的布置只是为了自保,而将明里的停下来却能减少暴露的可能,“我们现在最多的就是银子,而陛下那里却是连年的入不敷出,如果有机会,殿下不妨将部分产业给献出去。”
乔岱所说的那些产业可都是下金蛋的鸡母,就这么轻飘飘的献出去,说实话,连他自己都心痛的不行。
但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有帝位在那里吊着,这些投资也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