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夸奖他:“还是悟空有慧根。”
“师父就是偏心师兄,念经都是师兄好。”八戒嚷嚷,“师兄的衣服,啧,虎皮,这么新,师父做的罢?我可看见行李中有针线了。”他把肚子一挺,“看我这衣不蔽体可怜样儿,师父也不说给做一身。”
玄奘有些羞愧:“是我考虑不当,等会遇到人家,化两匹皮,我给你做。”
八戒道:“我也想要虎皮衣服。”
玄奘为难地望向悟空。
悟空扭头不看他:“自己去。”
玄奘想了想道:“那你陪我去吧。”
“不是让你。”悟空翻眼,“谁要谁去。”
“哥哥哟,你在为难弟弟。”八戒哭嚎,“我倒想自己去,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他的两只手成了一对猪蹄,又红又肿,活脱脱刚红烧好,就是没冒热气。
只要他胆敢摸玄奘一下子,手就会变成猪蹄,得一整天才能恢复,早上他不知,碰了下玄奘,立马遭报应了。
“我教你个办法,你把蹄子往那儿一伸当诱耳,引老虎来咬。”悟空道,“你那皮厚,老虎咬不坏,牙也镶里面动不得,这时再往回拖,老虎就被你拖死了,皮也开了,直接剥下就行。”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八戒气得头都要蒸熟了:“你笑点真低。”
玄奘好心圆场,下马整整衣衫:“我去吧。”
他走一步回三次头,次次瞄准悟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三秒,再依依不舍地慢慢转过去。
八戒在一旁用蹄子抹泪:“我命苦的师父哟……”
悟空被玄奘看得受不了了,回瞪他一眼:“坐着。”
他掏出金箍棒,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还是师父好使。”八戒趁机跟玄奘亲近,“师父啊,你早上念的话,再给我念一遍呗?”
玄奘后退一小步与他保持距离,将“三皈依”又念了一遍,叹了口气:“八戒啊,世间美色,不过一张皮,百年后皆是红粉骷髅,何必沉溺其中呢?”
“百年后是百年后,谁晓得百年后什么样?我只晓得,现在才是真实的,美人皮囊也未腐败,能讨我欢喜,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才是正道啊。”八戒悠然道,甚至编了一段顺口溜,“管得住天,管得住地,就是管不住鸡儿/硬。”
玄奘脸都红了,扭过头去抿住嘴巴,劝说的话一个字都憋不出一来,太,太低俗了,太过分了!实在是可怕了!
“鸡儿/硬?我叫你鸡儿/硬!试试鸡儿跟棒子谁硬!”
悟能当头挨了结结实实一棒,顿时头晕目眩,觉得脑浆都要给打出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一张虎皮甩来,将他罩住。
悟空的声音隔着层虎皮有些沉闷模糊:“动不动就硬是病啊师弟,切下来可以根治。”
悟能慌忙捂住下处,哭道:“师兄,我说着玩的,绝无不敬的意思……”
悟空又在他头上锤了两下,将他的蒲扇耳,猪皮,拱嘴都锤了出来:“什么时候反省好什么时候恢复。”又将虎皮扔给唐僧,“给他做个头罩就行。”
玄奘看到他顿时踏实了,心情说不出的好,眉眼俱弯,抱着清理干净的虎皮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给八戒量尺寸。
悟空给他变了把剪子让他一边做,自己蹲在八戒面前琢磨割多少,可怜八戒吓得瑟瑟发抖,百般求饶。
没过一会儿,玄奘喊他:“悟空!”
悟空正戏弄师弟戏弄得起劲,头也不回:“说。”
玄奘道:“你过来一下!”
“说什么事。”
玄奘道:“你过来我跟你说嘛。”
悟空这才收手,走到他身边:“说吧。”
玄奘拉拉他衣角让他坐下,凑近他耳朵小声道:“一张不够。”
呼吸喷在耳朵上麻麻痒痒的,悟空一时间没懂:“什么?”
“一张不够。”玄奘嘟囔道,“八戒他……一张料子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