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救护车几个字让颜乐回过了神,她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在司机的搀扶下,她坐在了肖鸿博的身边。

她一点都不担心他是不是坏人,有没有而已,这一切她都置身事外了,她在祈祷着奇迹的发生,祈祷着光明再次降临。

车门关上,肖鸿博漠然的吩咐了司机一声,“去医院。”

“不用了。”颜乐当场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敢去,她不想听医生给她下最后的通牒,她还心存着一丝的侥幸,“也许一会儿就好了。”

她的视力似乎是突然消失的,而且一路上扶着她走到这里,都看不到她的紧张和害怕,除了刚才有一点点的……不知道算不算是恐惧,但她总体的表现能说明一件事,她的突然失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很谢谢你。”颜乐能对他说的只有感谢的话。

肖鸿博的嘴角微微晕开了一丝的弧度,“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对你没有恶意呢。”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酒的药性还没有除,晕眩感再次袭来,她迷糊的说了句,“都上了你的车了,我只能认了。”刚说完,她失去了直觉,脑袋不由自主的靠在了肖鸿博的肩头。

司机见状随即向他请示,“老板。”

肖鸿博能感受到颜乐的体温,还有算的上是均匀的呼吸,“去医院。”

“是。”

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是一条水泥路,一条很有亲切感的水泥路,路的两边长满了野花野草,不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那些人她明明觉得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他们的名字。

他们好像不认识她一样,都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忽然想起了他们的名字,她想叫他们,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他们的声音越拉越长,越拉越长,她拼命的想要追上他们,她疯狂的跑着。

那条路没有了尽头,那些人也没有了踪影。

突然间她觉得好难过,好想大哭一场。

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后,她慢慢的睁开了眼,不由自主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是湿的,她哭了,她知道那是梦,可那种难过是真实的。

她目光有些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墙,是淡黄色,不是白色的,这里,是哪?

“醒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颜乐猛地做起了身,可能是起来的太快了,眼前又一黑,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她的眼睛,好像没事了。

离她不远处,男人交叠着双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焗过油的头发向后拢着,露出了他高高的发际线,也把他那张文质彬彬,气质不凡的脸优雅的衬托了出来。

他的瞳孔很深邃,跟他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他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可他深邃的瞳孔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和老练。

他是……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午全都忘记,他是那个救了她的人吗?

颜乐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称呼的,可又不自觉的换了个问题,“这是哪?”

“你觉得这是哪?”

肖鸿博摘下了眼睛,把书合拢放在了一旁,侧过脸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与昨晚不同的是,他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他的身影。

就是那个声音,人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对声音会异常的敏感,所以她能确定,昨晚帮了她的人,就是他。

“谢谢。”颜乐依旧坐在床上,她深表感激的向他欠了欠身。

肖鸿博也站起了身,他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说了句,“看来是恢复了。”

颜乐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她不是很清楚他在说什么,肖鸿博没太在意她的反应,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眼镜,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的眼睛,你自己知道吧。”

“你。”颜乐欲言又止,他话里有话,她不敢随随便便的接上去。

肖鸿博起身,慢步走到了一张桌子旁,桌子上好像放着什么资料,他拿起来又走了回来,“昨晚是我送你去的医院,你的检查结果都在这里。”

说完,他把所谓的检查结果丢给了颜乐,颜乐犹豫着拿了起来,她只是大致的扫了几眼,不敢细看。对她来说,现在还能看见这个世界,她就已经很满意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医生应该告诫过你,绝对不能沾酒吧?”肖鸿博用他带着磁性的嗓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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