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兵戎相见

只是薛逵没想到,尚延心和鲁褥月给了他假情报,眼下的他们已然是穷途末路。

当下情况,他只能催促大军赶路,欲在入夜前抵达陇西渡口。

在他们朝陇西渡口前进的同时,刘继隆也派人耗费半个时辰,将浮桥搭建夯实。

六百精骑与八百乘马步卒开始陆续渡河,马不停蹄的朝着秦渭官道追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鲁褥月他们并没有跑出太远,不过七八里路程。

这段路程对于陇西军而言,也不过花费了两刻钟的时间便追上了。

当他们绕过渭河南下第一坳口的时候,前方不算宽敞的坳口被鲁褥月、尚延心有意留下了一堆辎重车所拥堵。

清理它们耗费不了什么时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搬开了这些辎重车,清出官道。

远处的扬尘暴露了双方的距离,而随着陇西军不断追击,他们很快便见到了鲁褥月麾下上万番众。

“把辎重都丢下!去了伏羌,自然会有人管我们的饭食!!”

鲁褥月着急怒骂,并派出精骑去鞭挞那些番众,使他们抛下了大部分辎重。

抛下辎重后,队伍的速度确实提升了,可陇西军依旧追了上来。

“投降免死!!”

马背上,六百陇西精骑张弓搭箭,箭如飞蝗射出。

前方那些未曾着甲的番众一旦受箭,当即毙命栽倒。

“猪犬的家伙,精骑随我留下断后!”

鲁褥月倒是有担当,眼见部众被杀,连忙勒马集结精骑,与大部队反向而走。

六百番骑从队伍前方杀来,号角声震荡日暮下的渭水两岸。

“呜呜呜——”

陇西军也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刘继隆率六百精骑杀出,尚铎罗与张昶则是连忙勒马,带着八百甲兵下马列阵。

银、棕两色洪流再度碰撞到了一起,鲁褥月、刘继隆两人各自大纛尤为显眼。

鲁褥月掩马杀向刘继隆的大纛,未曾想刘继隆匹马前冲。

二人交马只一合,鲁褥月便只觉虎口生痛,手中长枪脱手飞落。

来不及反应,鲁褥月连忙趴在马背上,后背硬生生被铁枪砸了一记,好似脊柱都被砸断般疼痛。

“乞利本!!”

从骑见鲁褥月被刘继隆击败,群骑围攻刘继隆,两名小节儿护鲁褥月折返逃亡。

仅是照面,六百番骑栽倒近百人,连忙调马撤退。

刘继隆率精骑继续追击,而尚铎罗、张昶二人见状也催促步卒上马追击。

鲁褥月好不容易从马背上爬起来,却见刘继隆紧追不舍,连忙抖动马缰逃命。

至于番众的性命,此刻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护不了这些番众。

刘继隆率精骑、马步兵冲入番众之中,无须挥刀杀人,那些番人便阵脚自乱,相互践踏。

鲁褥月逃至前军,身边精骑只存不过五百,而尚延心则是指挥着马步兵亡命奔逃。

前方本有一条渭河支流,但河流不宽,加上陇西大旱,早已干涸见底。

本来可以用来阻击陇西军,现在却成为了逃亡路上的绊脚石。

丈许宽,五尺深的干涸河道对于精骑、马步兵而言,纵马可越。

但对于那些乘车的番众而言,无疑逃亡路上的天堑。

刘继隆率精骑凿穿番众,越过河道朝鲁褥月、尚延心二人追去,至于那负伤的折逋讳却倒霉得被尚铎罗他们发现。

“把这厮擒住,防他自杀,战后交给刺史决裁!”

尚铎罗安排十余名马步兵下马控制折逋讳,而折逋讳的兵马已经随鲁褥月他们逃亡而走。

“呜呜呜——”

号角声再次从后方响起,尚延心转头看去,只见刘继隆紧追不舍,几欲杀入阵中。

所有的番骑连忙挥鞭,试图逃出生天。

眼看逃亡是不可能了,鲁褥月盯着张惨白的脸,对一旁蔺茹真将下令道:

“我率精骑与他们交战三合,你率步卒下马结阵,再派轻骑前往前方寻觅官军!”

“领命!”

鲁褥月看出来了,马背上他们是敌不过刘继隆了。

当下只能步卒结阵,以长枪御敌,以此让刘继隆忌惮,同时派人去找薛逵,让他带兵前来驰援。

蔺茹真将闻言攥紧马缰,颔首应下。

眼见他应下,鲁褥月连忙调转马头,率领精骑朝刘继隆掩杀而去。

两方精骑碰撞,人仰马翻者无算。

“下马列阵!”

“哔哔——”

蔺哨声作响,茹真将连忙指挥上千甲兵下马列阵。

尚延心见状怒叱道:“你管他作甚!”

“乞利本,如果不管,刘继隆迟早会把我们杀尽!”

蔺茹真将不敢置信的看着尚延心,尚延心被他这眼神看得露怯,只能勒马躲在步卒身后。

眼看蔺茹真将列阵,鲁褥月连忙调转马头撤退。

这次他学聪明了,将大纛摆在了距离自己较远的位置,因此他可以清楚看到刘继隆策马在阵中左突右击,凡匹马所过处,无一合之敌。

番骑撤离战场,刘继隆率部追逐,但很快发现蔺茹真将率步卒列阵。

“吹哨唤步卒列阵!”

刘继隆对身旁的精骑招呼,精骑连忙拿起木哨吹响。

不多时,尚铎罗、张昶率步卒赶了上来,连忙下马列阵。

陇西军没有耽搁任何时间,列阵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发起进攻。

“进!”

“窸窸窣窣……”

四周天色渐暗,陇西甲兵持长枪列阵不断前压,蔺茹真将则是率众不断后退。

只是前进的速度往往要比后退的速度更快,不多时两军长枪便发生碰撞。

“杀!”

“狗汉奴!”

“娘贼的,被老子当成丧家犬打,还敢骂人!”

长枪碰撞间,双方不断骂阵,可不管怎么骂,都是陇西军占优。

两阵空间被压缩,紧接着双方换成钝兵开始了肉搏。

铁锤、斧头挥砸在甲胄上,尽管没有出血,但那惨叫声却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