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切割！”

“心灵震爆！”

绚丽的魔法光芒与黑暗旋风不断碰撞、爆炸，将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能量的冲击波四处肆虐，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石。这就是那些囚犯，傲罗们，感受到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动静。

然而，虽然这种动静能吓到普通人，却吓不到伊恩。令伊恩感到惊愕的是，尽管他与堕落神明的战斗如此激烈，魔法与神术的对撞足以轻易撕裂上层的监狱结构，甚至可能影响到地面的魔法部。

但在这片深渊遗迹之中，破坏却相对有限。

那些看似粗糙、饱经风霜的巨大青石板，在能量余波的冲击下只是微微震颤，并未碎裂；那些刻画着古老壁画的岩壁，除了剥落一些本就松动的石屑，主体结构岿然不动；尤其是那些造型奇异的石柱和雕塑，更是仿佛与整个大地连为一体，任凭能量风暴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表面连一丝划痕都未曾出现。

只有一些散落在地的、较小的器物残骸在冲击中化为齑粉。

他们的战斗，仿佛只是在给这个巨大而古老的“房间”进行一场徒劳的“清扫”，无法撼动其根本。

要知道，就跟大道都磨灭了的那种恐怖如斯差不多，遗迹外已经打出了真空，外界的人或许已经无法从物理层面进入这里。

可。

遗迹好像觉得这种动静只是小意思。

“？？？？”伊恩意识到，构成这片遗迹的材料和其整体的建筑结构，蕴含着一种他无法理解，远超现代魔法材料学的坚固特性，或者说，其存在的“规则”本身就更加稳固，难以被这种层面的能量冲击所破坏。

堕落神明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肆无忌惮，它的攻击变得更加集中，更加针对伊恩本身，试图尽快将这个能引动“源初”之力的闯入者彻底镇压。然后利用对方的位格，减缓自身的污染，顺带献祭对方的灵魂，唤醒一下自己的其他同伴。

堕落神明的算盘打的很不错。

黑暗旋风的速度再次提升，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伊恩的残影。一次猛烈的撞击，伊恩的一道真实身影被旋风边缘擦中，护身魔法瞬间破碎，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砸向远处一根巨大无比。

如同扭曲时钟指针般的石雕！

“噗——”大口鲜血从伊恩口中喷出，他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魔力运转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而堕落神明所化的黑暗旋风，已然追击而至，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在旋风中浮现，发出无声的咆哮张开贪婪的大口。

眼看就要将伊恩吞噬！神术与魔法的最终对决，在这片连时间都仿佛遗忘的古老之地，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只见。

黑暗旋风裹挟着亿万生灵的怨念，如潮水般扑向伊恩。那无数张在风中扭曲的面孔，是被污染的自然之灵残魂，是千年来献祭者的绝望，是土地本身因魔法滥用而发出的无声哀嚎。它们张开的口中没有声音。

却在伊恩的灵魂深处掀起滔天巨浪。

“何等邪恶的神术。”

那是精神层面的吞噬，比肉体的毁灭更为致命。

就在旋风即将将他彻底吞没的刹那，伊恩猛然睁眼。他的瞳孔不再是人类的色泽，而是两片正在坍缩的星云。

就仿佛宇宙尽头的黑洞，吞噬着一切光与时间。他没有闪避，没有防御，而是主动迎向那黑暗的洪流。

“悖论之锚，立于虚无。”

低语声响起的瞬间，他的身体在接触旋风的刹那，出现了诡异的“重影”——不是残影，而是多重现实的迭加。一个伊恩被旋风撕碎，另一个伊恩却站在原地未动，第三个伊恩甚至已出现在旋风的另一侧，指尖凝聚着一道银灰色的光刺。

这是“位格”的具现化操控——他不再局限于单一时间线的存在，而是以悖论为支点，短暂地“同时存在于多个可能性之中”。

如此情况下，堕落神明的吞噬之力，只能摧毁其中一个“伊恩”，却无法触及那作为“存在之锚”的核心本体。

魔法明显有些不够用。

所以。

伊恩还是只能继续依赖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