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里有我的禁制。”戴娅冷笑了起来:“你当然不敢伤害我。”

弗缇斯露出了无奈的面色,说:“你可真不解风情。”

“我不解风情?”她蹙眉,露出了嘲讽的面色。随即,她倚进了男人的怀里,用手指慢悠悠地拆开了前襟上的绑线。

洁白的肌肤,随着绑线的松动而露出了一截。

弗缇斯的喉头一紧,他的目光紧紧地追着那渐渐松开的丝锻绑线,搂着她的手指便紧了。

“我看,是你不解风情吧。”她挑眉,将绑线又重新抽紧,打上了漂亮的结。完美无瑕的肌肤,被理好的衣领重新盖了起来。

弗缇斯沉重地呼了一口气。

“我的主人,我……”

他的声音里难得地有了一丝挣扎。

他的眼睛里野兽原始的本能,但是他却没有将其释放出来。最后,只能用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去安抚内心的躁动。

“……我不能那样做。”他说:“不然,我们两人都会受到神的惩罚。”

戴娅挑起唇角,笑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比起用鞭子来惩罚弗缇斯,现在这样的惩罚来的更为刻骨有效,也更有趣些。

她从男人的怀里起身,拾起了被搁置一边的辫子,重新扯直,凛然说道:“在接受神明的惩罚之前,你必须先接受你的主人的惩罚。”

最后,浑身鞭痕的弗缇斯跟着她的主人一同回到了长官府。

名叫欧兰朵的少女没有睡觉,她一直栖身蹲在花园里,等着心上人归来。

当她看到弗缇斯身上的鞭痕与女人手上的辫子时,脸色仓皇一白,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她是贫穷人家的女儿,降生的地方被粗暴野蛮的领主制所统治着,这让她从幼时起便整日替领主工作。等到十八岁,她还要将自己的身体献给领主。

曾经的她每每想到自己的命运,都会十分惶恐。直到名为弗缇斯·加尔纳的男人,带领着他的军队占领了那片土地,将领主的头颅割了下来,她才从这终日不消的惶恐之中解放出来。

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弗缇斯·加尔纳的爱慕之情。

仰慕英雄,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纵使那个英雄劣迹斑斑,是个残酷暴戾的人,连有血脉亲缘的人也可以无情地杀死。

她一直追随着弗缇斯,用爱慕的眼光注视着他。即使他从未回应过自己,这样的单恋对于这个简单、青涩的少女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然而……

弗缇斯被昔日的战友辛克莱背叛,被人设计偷走了伊德拉西之弓,最后成为了王军的囚徒,被勒令送去下都执行死刑。

她以为弗缇斯·加尔纳不会再回来,她会一直缅怀着自己还未结果便已早逝的恋情。但是,弗缇斯却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回了一个美艳的女人。

他称呼她为“主人”。

欧兰朵在枕间流了一夜的泪水。

她单纯的心里,只盘踞着一个念头——弗缇斯·加尔纳不该成为别人的仆人。

欧兰朵鼓起了勇气,再次找到了那个美艳的女人。欧兰朵甚至不知道她的名讳——不仅是她,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名讳,因为她从不和别人说话,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弗缇斯不是你的仆人!”欧兰朵想让自己的声音更有说服力一些:“他是我们的首领,他不应该被当做奴仆驱使。”

坐在窗前的女人诧然地回过了头。

她美丽的面容,让欧兰朵羞愧地低下头去。

“弗缇斯不是我的仆人。”美丽的女人扬起了唇角,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笑容,她盯着欧兰朵,轻漫地说:“他是我的奴隶,连仆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玩物罢了。”

她的话,让欧兰朵露出了悚然的面色。

欧兰朵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可是这个女人身上的高贵气质,又让欧兰朵不得不相信。于是她流着泪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