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立道,“大家都在变。”
谢云崖看向6琛,挑起一双丹凤眼,“是啊都在变,转眼间,在原地的都爬出一大截了,乌龟趁着兔子不在,就开始投机取巧。”
6琛回敬道,“这话说的不对,投机取巧怎么都是兔子才对。自己睡着了,也不能怪乌龟啊。”
谢云崖道,“睡着也不代表永远不醒来了,兔子要是醒过来,什么乌龟王八蛋能比得上”他一口咬下一块羊肉,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
听到这里,6琛微微笑了笑,喝了点羊奶润润喉,“兔子太骄傲,醒过来的时候都错过比赛了,有时候连乌龟王八蛋也比不上。”
你来我往,两人微微笑着,不停地指桑骂槐。江舒立在一旁看着,觉得有趣,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根本不去阻止。她的目光慢慢落到帐外,年轻的少校还没有走,站立一会儿,又走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他有多着急了。
等了很久,卢方寒终于进了帐幔,“我”
帐内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一时之间,他又开不了口。
江舒立起来笑了笑,按着他的肩膀到自己身边,用筷子夹了块羊肉到他嘴里,拍拍他的脸,“知道你饿了。”
卢方寒还要说话,嘴里又被她塞进了一块羊肉,憋得脸都红了。他急于说话,她就不停地往他嘴里塞东西。最后,他起身退开,喝了口羊奶把肉咽下去,“我有话说。”
江舒立也闹够了,抱着肩膀看着他,挑了挑眉,“好啊。”
少校正了神色,神色比平日更加严肃,“大战在即,军队岌岌可危,我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吃喝玩乐”
江舒立笑道,“大军开拔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完成,你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先坐下吧。”说完,她继续和谢云崖、6琛攀谈起来。卢方寒心里很急,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起身告了辞。
等他一走,谢云崖就旁若无人地笑起来,“姐姐真是会欺负人,啧啧,可怜的家伙”
6琛难得附和他,轻轻地笑,“是很可怜。”
他们嘴里说着“可怜”,脸上却透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舒立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好货,自顾自吃着东西。两人在旁边对视一眼,一人夹了块肉,慢慢送到嘴里,各自还带着微笑。
到了傍晚,大军终于开拔,卢方寒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过了会儿,他们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急得有些六神无主,犹豫了很久,还是到了三人休息的营帐前。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不和谐的声音,他忙收回掀帘子的手。
看到外面的人影,江舒立端着个杯子出来。早知道是他,她一点也不疑惑,斜斜地靠倒帐幔边的骨架上,“什么事”
她明明知道,却要来问他,卢方寒反正愣住了。她越理直气壮,他就越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他实在可怜,江舒立不再逗他,“如果日夜兼行,我们几日会到驻地”
“我们此行带的是轻骑,不出五日,可以到驻地,不过后面的重骑兵可能有所延后。”
“不是有所延后,是拉开一大截。”江舒立正了神色,看着他慢慢说道,“作战的都是在山谷,带着一堆骑兵赶过去,你觉得能干什么”
他说不出话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太急了。”她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
“那该怎么办”第六军驻扎的地方在平原地带,只有骑兵和重骑兵,他们也就没有带步兵。
江舒立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啊”
卢方寒望着她,这样子好像在等她的办法,江舒立摇摇头,“别看我,让我行兵打仗”
6琛从里面走出来,“我到是有个办法。”
少校面上有了喜色,“6先生有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6琛笑道,“让这帮骑兵扔了马匹,丢给后面的重骑兵运回。虽然这帮人之前训练的都是骑兵作战,但是经过日夜兼程的山间赶路,多少也能适应一点。至于后方的重骑兵,除了运物资,也没什么大用处,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他们去了只会增加粮食的开销,不如回去。”
少校恍然,明白过来,对他感激地点点头,吩咐下去了。
江舒立回头看着6琛,“你倒是好心肠。”
6琛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我是不想他再来听墙角。”
江舒立重重地咳了声,快速地掀开帘子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