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柱间说话的忍者拧紧了眉头,朝着佐藤泉举起了匕首,做出警戒的姿态:“这个女人……”
佐藤泉能够感觉到,此刻的氛围着实紧张。他们并不是在说笑而已,是真的动了警惕与杀意,正如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也确确实实是一具尸体一样,这一切都是可怕的事实。
她僵硬着身体,瞳孔因为恐惧而略略地缩起。
因为惧怕,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她周身的空气干燥起来,水分凝为细碎的冰锥,乱七八糟地朝着各个方向飞射而去。一时之间和室内的忍者们连忙上蹿下跳地躲闪着冰锥。
看到那熟悉的冰锥,忍者们呼喊起来。
“就是这家伙——”
“她就是杀死大名的人!”
耳旁的呼喊,让佐藤泉的心底愈发慌乱。她勉强维持着镇静,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原本落到地上摔碎了的冰锥们又彼此拼接凝结起来,在房间里四处乱撞着。
柱间懵逼。
他本来还考虑着小姑娘清白无辜的可能,可现在看来杀死大名的人就是她。
大名私下的兴趣爱好确实令人不齿——从附近的村庄里强迫式地购买漂亮的少女,美其名曰迎娶回家作为妾室,实则是用鞭子和针虐待她们。为此而死的女孩,已经不下五位。如果眼前这个少女没有杀死大名的话,恐怕就会成为第六个了吧。
“算了。”柱间对自己的部下说:“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大名,并不负责追缉凶手。这个小姑娘,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柱间大人——”
部下们不满的呼声,没有让千手柱间回转心意。他一向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对非正常的死亡最为痛惜不过。委托人大名这样轻贱生命的行为,让他极为不齿。他自认不是妒恶如仇的激进派,但最基本的黑白认知还是有的。
这个少女记忆混乱,神志不清,对忍术毫无掌控的能力,一紧张便一阵胡来。很有可能她是在被虐待的时候受到过多的刺激,因此暴走失手杀死了大名。
摆在千手柱间面前的,是两条选择。
将她交给大名的人,任由他们处罚。或者,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第一个,但千手柱间却选择了第二个。
也许,只是因为不小心多看了一眼她手上被扎出的血痕,那些刺目的痕迹便挥之不去了,让他做出了这样的抉择。
至于大名那里——交还委托金便算完事。毕竟,忍者们虽然看似听从于政权,却拥有不容小视的力量。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惹怒千手一族,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柱间让同行的女忍者收拾了她的伤口,再给她找一件衣服。过了小半天,这个引发骚乱的少女才重新回到柱间的眼前。
她的手上脸上绑了不少绷带,走路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捐献的男式羽织披在她的肩膀上,看起来空落落极不合身。
“你的家在哪里?”
“不记得了。”
“父母的名字呢?”
“不记得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被带来这里,路上的风景呢?记得标志性的东西吗?”
“不记得了。”
柱间露出无奈的神色,哈哈干笑了几声,说:“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叫泉。”
“泉……噢,泉啊。”
柱间瞬间想起了宇智波斑的弟弟。
那位宇智波的族人也有一个类似的名字,只不过末尾的发音不同。
作为杀死委托人的嫌犯,这个没有去处的女孩不适合被带回族中,只能在族地外的某处安置下来。当她的伤口渐渐复原,脸上的绷带也拆解开后,柱间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幸运。
——那个时候,在千手一族众人的面前,她用绷带裹着脸、使别人无法看见她的容貌,对于她来说,对于千手一族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幸运的事。
她的容貌太过耀眼,一定会让人无心任务吧。
——和漩涡一族的婚事都快订下了,漩涡一族过俩天就要把婚约对象挑出来了,柱间竟然在这里和女人手牵手街上走,那还了得?!
扉间觉得糟了,是因为他是瞒着大哥柱间,把佐藤泉挖到了自己的麾下。要是让柱间发现他招揽泉去做舞女,顺便让她收集情报,自己那个颇为好心、为人宽厚的大哥,保不齐要露出消沉又绝望的表情。
——好不容易救下的女人,却被扉间招去做情报收集这样艰苦的工作,对柱间来说,那还了得?!
扉间和柱间两兄弟面面相觑,黑眸红眸互相瞪着,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柱间咳了咳,先开了口,说:“扉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哥,我知道了。”扉间快速地打断他,简单地说:“这个姑娘的事情我一早就调查过了,所以,我的选择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柱间不是很懂扉间的脑回路,只能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既然你知道泉的事情,那就好解决了。现在泉的工作太棘手了,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泉怎么可以做那种出卖身体的工作呢?!
“确实不是个办法。”在这一点上扉间也很认同了——他也不太想让泉做情报工作了。泉每天要接触那么多的男人,扉间想到就心烦。
“所以啊,扉间。”柱间语重心长地说:“我想为她破一次例,由我来照顾她的生活。”
“不行。”扉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你来照顾她,漩涡一族那边怎么说?即将嫁过来的漩涡族人会怎么想?还是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