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家愈发没有她的地位了,宴会那天,池早可谓是大出风头,名校名师轮番着抢她,以后只怕都知道有个池早,再没人还记得有她叶蓁了。

虽然有叶灼力挺她,可是她已经感觉到叶逊兴对她不满了,还有叶夫人,池早在叶家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以后再难有她的位置,那个晏知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她先于池早和他认识,可是他却站在池早身边,那天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只要他一句话,她不至于到眼下的景象。

叶蓁心里充斥着不甘,无论那一点,都让她寸步难行,不如心意。

池早天生就是她克星,她想的,都被池早抢走了,不管是司绍霆还是晏知恩,都向着她。如今,自己的身边只有一个叶灼,就这么唯一一个依靠,池早还要来和她抢,她都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还不知足。

既然如此,她们是天生的敌人,注定只能留其一。

叶蓁不坐以待毙,她要去问问晏知恩,到底对她有什么误解。

上了三楼,叶蓁鲜少来这,她着实不想和池早多接触,每次和池早交锋,落败的都是她。

一踏上三楼,就听到一阵欢笑声传来,叶蓁寻着声走了过去,就见一个房间内,坐着三个人,正是三楼住着的三个住户,池早。徐晚辰还有晏知恩。

徐晚辰坐在中间,两边坐着池早和晏知恩,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两边坐着的人的侧颜,但是这已经足够能看清一些东西。

这一幕,三人和谐美好,多插入一个人,都是一种破坏,越是这样,叶蓁心里的破坏欲就喷涌而出,只想将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撕毁。

“晏大哥!”叶蓁没有打招呼,突兀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和谐,晏知恩和池早回头看向门口的人。

晏知恩表情未变,只是嘴角的弧度绷紧了几分,微许的改变,即便细看难以发现。

叶蓁未请自入,走向晏知恩,“我能和你聊聊吗?”

只一眼,池早便对来人没了兴趣,特别是在知道她找的对象不是自己之后,态度更是漠然,而徐晚辰从头至尾都没去看过叶蓁,就算叶蓁早些时候就时常去他们家,总是提不少好东西去,可徐晚辰从来没有向她释放过任何好感和亲近度,始终都是自闭状态,不曾将叶蓁当一回事。

徐晚辰住进叶家之后,叶蓁不是没有试图接近过他,但是对付一直都是无视的状态,不管她再好言好语,再关怀备至,永远都得不到一个正眼。再对比一下徐晚辰在池早面前的表现,更是让叶蓁着恼,也不知道池早给他下了什么**药。

想要不自找没趣,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两人了,叶蓁还是很知情识趣的。

“这点要求也不行吗?晏大哥,是我哪做错了什么,得罪你了吗?”叶蓁说的可怜兮兮,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晏知恩余光轻扫身旁的人,见她无动于衷,这才道,“好,在哪聊?”

叶蓁阴云退去,重新露出笑颜,“跟我来吧。”

叶蓁伸出手去拉晏知恩,但是这时晏知恩恰好起身,让叶蓁的动作落空,等她反应过来,晏知恩已经走到了前面。

“走吧。”晏知恩走在了前面,见叶蓁不动便回头催促。

这是巧合?叶蓁疑惑刚起,听到晏知恩的催促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叶蓁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对着池早道,“姐姐,应该不会介意耽误晏大哥的一些时间吧?”

真是莫名其妙还要被搅和进去,池早朝叶蓁看去,嘴角微勾,牵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请便。”

叶蓁琢磨着池早的态度,分辨着池早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还不走吗?”晏知恩又催促了一声,人都已经走到房外去了。

叶蓁有心想要探一探池早和晏知恩的交情,但是晏知恩连催两声,她也不好多留,只要就此作罢。

房间少了一个,蓦然安静了下来。

以前都只有她陪在徐晚辰身边,并不觉得这份安静有什么不对,甚至她还很享受这份安静,可是突然之间,这份安静竟是有些突兀了起来。

“你不去吗?”徐晚辰停下了画画的动作,扭过头疑问的看向池早。

“去哪?”池早想了想,“又不是找我的,不去。”

“可是你很想去。”徐晚辰又道。

池早朝着徐晚辰凑近了几分,“谁说我想去了。”

徐晚辰很疑惑,“你就是想去啊,你自己说的。”

徐晚辰有一套自己的感知体系,他身处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却能敏锐的感知周遭的一切。

“我说的是我不想去。”池早一字一顿强调着。

徐晚辰弄不明白了,也不想去弄明白,他重新挥舞起自己的画笔,专心致志的投入自己的画作当中。

和徐晚辰争辩的时候,池早还斩钉截铁的,可是徐晚辰放弃了,她不战自胜,本该高兴的,但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一种虽胜尤败的挫败感。

池早坐不住了,见徐晚辰重新沉浸在画画的大业中去,她起身走到了窗边,今天有些风,温度正好,徐徐微风吹拂而来,卷起一阵花草的清香,倒是让池早深呼吸了几口,那股挫败感这才压下,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窗外的后院,两个身影悄然出现,正在刚才找来的叶蓁,和晏知恩。

两人并肩而行,脚步不徐不疾,不管是正面还是背影,都是令人赏心悦目,倒是有些一对璧人的美景。

娇小的少女脚步被绊,眼见就要跌倒,在她身边的人双手一托,稳住了少女的身形,从池早的角度来看,就像是靠在一起依偎的情侣恋人。

这之后又是怎样的发展,池早是不知道了,她已经离开了窗边。

她也错过了,晏知恩在她离开之后回头一望。

“谢谢。”叶蓁还没说完,就被晏知恩推到了一边。

“就在这说吧,这一块还算平稳。”晏知恩站着不动。

叶蓁微微垂眸,“好。”于是开门见山,“那天,晏大哥为什么不愿为我说话?”

“我只是一个客人,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晏知恩给的理由很是官方。

“可是对于我来说,晏大哥不止是一个客人。”叶蓁急切说道,“你忘了吗?那段日子,我们相处的多好,要是徐姨看到我们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

徐姨是池早的软肋,又何尝不是晏知恩的软肋,他们都受了徐姨的恩惠,都是被徐姨救赎过的人。

晏知恩眼中眸光微闪,都被他那副眼镜所遮挡,所以叶蓁没有发现此刻晏知恩的不同寻常。

“我没忘。”晏知恩回道,语气有些低潮。

叶蓁见晏知恩所有触动,立马又道,“为什么好人就是没好命呢,徐姨那么好的人,竟是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结局,要是没有那些事,说不定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