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谁允许你走了?”
他敲了下桌子道:“不过我今儿心情好,不与你多计较。你走也好留也好,不过走之前,你得找个人过来,给大伙儿乐乐。”
柳丞之才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他笑着转身,道:“这次的确是小弟我怠慢了。我这就去请翠芳楼的鸳儿姑娘和环儿姑娘过来,给众位解解闷儿。”
刘敏把那折扇一收,慢悠悠道:“周兄这话可真是可笑。我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那鸳儿环儿的确算得上国色天香不错,但同牡丹姑娘和白公子比起来,说是庸之俗粉也不为过。我也不为难你,牡丹同白公子,你选一个,剩下的那个叫过来,我就放你走。”
柳丞之笑着装傻:“刘兄所言何意?无论是那牡丹还是白公子,论起诗词文采和谋略才智,在下都自愧不如。虽然我周文昌商铺满天下,论起钱来,虽然多到能买下十座江南依然有余。但在他二人看来也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何德何能,能叫得动那两人?”
他说完,有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道:“近日小弟扫了大伙儿的兴儿,改日必将一一登门谢罪。如此,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柳丞之便走了。
他这话说的客套,却也强硬。他虽然没明说,但大家也都懂了。
——我就不给你叫人。你要是以此为由针对我。好啊你来啊。反正我家大业大。还怕了你不成?
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柳丞之不但是民,还是商。而且能把家业做到他这份儿的,要说朝廷里没人儿,还真没人信。别的不说,单他们这伙儿人,出门乐呵没钱了,都是挂的柳丞之的帐。
刘敏虽然混,但他不糊涂。自然也知道周家的分量。不过周文昌行事向来低调,平日里好说话的很,很少做出格的事情,让他几乎都忘了,这个人是周家的人了。
可无论是牡丹还是白奇轩,他都盯了好一阵儿了。先说那牡丹,她心高气傲,自从他说了想要纳她为妾后,便一次不肯见他。
刘敏虽然有心用强的,奈何牡丹她才名远播,以女子之身夺得登高楼魁首不说,朝里许多惜才的官员也不止一次撸须长叹说:可惜是个女娃娃。
是以,刘敏不敢轻易动她,容易积民愤。
至于白奇轩,他更是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今本想借周文昌吃到手,却没想到被甩了这么大一张脸。
刘敏当下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钱多,还是我的势大!”
然而,实际上,他们都想多了。
柳丞之是有钱,但钱没多到富可敌国,更不可能买下十座江南。
他是有门路,但也没大到敢和宰相之子以及皇后的亲外甥叫板儿,还不是分分钟被毙的命儿?
而柳丞之之所以敢这么夸大其词,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靠山。
不得不说,这个靠山很牛。他能耐大到不用两个月,就把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给扳到了的地步。不止如此,这靠山还言之凿凿的说,只要你乐意,我能把江山送给你。
虽然柳丞之一点也不想承认就是了。不止如此,他对这个靠山还很不满,觉得对方脑残不说,甚至想一脚踹死他丫的!
然而,即使是不满他,即使是想踹死他……
那个人,依旧会愿意跟在他后头。
就像现在一样,白奇轩孤单的立在戏楼门口,直直的望着一步一步从二楼走下来的柳丞之。
柳丞之叹气。状若无睹的经过白奇轩。
白奇轩也不介意,在他走了十步远之后,慢慢的跟在他后头。
没多久,走到无人处时,柳丞之停了下来。他不知道他走了多远,只觉得他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只走了没几步。
他仰头望着檐角上垂着的月亮,晃晃脑袋,转身往回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步之后,柳丞之停在白奇轩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到墙上凶巴巴道:“我说啊,你怎么就看上我了?算我求你,你行行好,放过我成不?!”
白奇轩摇头,道:“我说了要喜欢你,就不会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