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我给你使了绊子。”

李彤:“不用你使绊子,我也不会成功,他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云渺不知道怎么接她这句话。

李彤:“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最后能和陆征在一起的就只有你。因为你们太像了,无依无靠,但又倔强、执着、满身桀骜。”

云渺:“陆征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李彤斟酌了词句说:“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一朝沦为了孤儿,摸爬滚打。”

云渺目光窒了窒。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千里迢迢的去看她,一遍又一遍……

她经历的那些,他都懂。

他身披坚硬的盔甲,却将全部的柔软都给了她。

又过了许久,楼道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了。

李彤不再讲话,时间变得缓慢且沉闷。

灰白的大门打开,有护士推门出来摘掉了口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正在缝合伤口。”

李彤问了一堆专业的术语,云渺听不太懂,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

二十分钟后,陆征被推出了手术室。

他换上了病号服,脸色有些白,精神却很好。

从手术里一出来,陆征就在找云渺,看到她的一刻,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站在一旁的李彤见他平安,不在停留,很快起身走了。

陆征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渺渺,有没有去喝点甜水?”他还惦记着她刚刚发作过的恐血症。

云渺摇头。

陆征:“头晕不晕?难不难受?”

云渺眼窝发热:“嗯,不晕,也不难受,很好。”

陆征闻言笑了一瞬:“那就好。给思妍和大宇打电话,让他们多带点人去小楼查查。”

云渺:“已经打过了,正在查。”

陆征:“好。”

陆征被送进了住院部,很快他发现这是一间vip病房,只有一张病床。

海平这种三甲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这种单间可比五星级酒店贵多了。

“渺渺,看来你这是花大钱了啊?”

云渺拧了个热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汗擦掉了,“嗯,心疼钱就早点好。”

陆征禁不住笑了一瞬:“跟叔叔说说,机器人是不是超赚钱?”

云渺:“嗯,也还好。”

事实上,云征机器人的专利费够她用十辈子都够了。

云渺把倒掉,认真地看着他:“陆征,刚刚医生喊签字的时候,我想了一件事。”

陆征问:“什么事?”

云渺:“我要上你家拿户口本,和你领证。”

陆征挑了挑眉:“想通了?”

云渺:“以后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女孩的眼睛乌润晶莹,里面像是点缀着极细的星芒,满是坚定与柔情。

陆征:“以身相许啊?看来我这一枪挨得挺值?”

云渺:“嗯,确实不亏。”

陆征:“那等天亮了就去?”

“哪有你这么着急的?”

“嗯,叔叔年龄大,恐婚。”

麻药还没有过去,陆征可以活动的范围非常有限。

云渺搬了张椅子在他边上坐下,握了握他的手:“痛不痛?”

陆征挑挑眉:“一点点,没有生孩子痛。”

云渺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生过一样。”

陆征笑:“那倒也没有。”

“哄我开心?”

陆征捉了她的指尖在手里捏了捏:“嗯。”

时间已经很晚了,护士进来关掉了灯,房间里暗下来,远处清冷的光照进来。云渺把家属陪床打开,在他边上躺了下来。

她没什么睡意,还是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那声沉闷的枪声在脑海里萦绕:“陆征,刚刚那个人,不是吴远波。”

陆征:“嗯。”

“是红蛇里的人吗?吴远波为什么要亲自去见他?”

“也许是为了车子上东西。”

“车里会有什么?他们看到我们直接开了枪。”

陆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私货,毒.品、枪.火,什么都有可能,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陆征:“睡吧,不想了。”

次日一早,何思妍、刘宇过来了。

刘宇的嗓门大,老远就咋咋呼呼地说了一路:“这人弄伤了老大,等老子逮到他个龟孙,也往他身上打几个窟窿。”

何思妍:“你小点声。”

刘宇稍微压低了些声音,“你给柯老师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在哪一床啊?”

云渺听到长廊里讲话声,起身到外面迎接他们两。

“柯老师,太好了,正要找你。”

刘宇在外面咋咋呼呼,一进房门立刻安静了。

陆征也不和他绕弯弯:“昨晚查得怎么样了?”

“人早跑没了,三层楼从上到下空荡荡的,这些个王八孙子。”

“其他线索呢?”陆征问。

刘宇:“一楼的地上有残留的火药屑,二楼都是废旧的破烂,别墅的主人在国外,已经联系过了,房子被人偷了,这些个混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陆征:“现场有采集到指纹吗?”

刘宇:“指纹没有。我也纳闷呢,柯老师说他们是仓皇逃跑,照理说应该没有时间清理指纹。”

云渺适时补充:“可能是戴了手套。”

刘宇挠了挠头笑:“非常有可能的。”

红蛇是一个隐秘的组织,它盘根错节,深不见底,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是吴远波。

他可以和红蛇主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