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把早就做好的装备分发给异种们。

我也做好准备，势必要一雪前耻。曾经我和师父被他们追的到处跑，现在……我们不会跑了。

11月3日。

“师父，请您当做没看到。”

“你是说被开膛破肚的这个？还是被挂在树枝上脑袋360度旋转的那个？还是……”

“都没有！师父什么都没看到！”

“……”

一不小心，又做了破坏形象的事。

但也不只是我。

平常一副痴女样的萝蜜娜，还有被师父说挺单纯的帕米……都一样。

见到那些人手持魔石武器，愤怒到极点。恨不得把来的人类都撕成碎片。

11月20日。

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但伊奇亚城有大量异种的消息确确实实被传出去。

城内也变得人心惶惶。

“很正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预防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师父也会担心吗？

原本人来人往的杂货店现如今一天也看不到几个人。

街道上也是。有人在暗中鼓动其他人一同去王都告发伊奇亚城的事。

不用拦着那些举家‘逃’出伊奇亚城的人吗？

“不用，该走的自己会走，不想走的自己会留下来。”

11月23日。

师父没在推出原本的城主当傀儡，而是直接站在城主府门口。

也没再要身边的异种强行穿上不合身的衣服和鞋子隐藏。

“要走不用偷偷摸摸的。”

“如你们所见，城内的确有所谓的异种。但扪心自问，一同生活的这段时间它们做了什么坏事吗？”

“相处起来很可怕？”

“……”

“多余的我懒得说，走点人正好。人少了我更好推行一系列福利措施。”

“学院免费，医疗免费。我会给所有留下的人分配合适的资源。”

“……”

大概，在师父站出来出之前就走了三分之一的人。说完之后又陆陆续续走掉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原本能和异种普通相处的人，在知道其身份后都惶恐的走掉。

“比预想的要多。”

“没事，迟早……看到实际利益，会回来的。”

12月21日。

师父说的没错。

等我们打赢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原本举家搬迁的人又舔着脸回来了。

其实我很不理解。

那些人已经背叛过师父，为什么还要接受？就算会饿死在城外，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不。站在领导者的角度，把他们当做人因此有各种情绪就已经错了。”

“诺艾莉亚，当上位者只要考虑利益就好了。”

“他们能带来利益就可以接受。可以原谅一切。如果没法带来利益，不用管。”

“……”

师父有时候会像小孩子。

有时候，又会变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状态的样子。

是想教我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我被这些人和异种尊敬不行的，你也得学会当上位者。最基础的一点，别让人轻易猜到你在想什么。”

“……”

这么复杂，我听不懂啦。

“不需要多聪明。也不需要你谋划什么，只要善于揣摩人的心理就行了。”

“而这恰恰也是你的天赋。嗯……如果是这样，我倒是理解为什么暗精灵以前会是王。毕竟天生就知道该怎么驭人。”

“……”

“所以说，我就是叫你别只拿来揣摩瑟瑟。”

我才不管。

1月12日。

伊奇亚城到过年的日子。

数月前剑拔弩张、阴沉的气氛已经是过去式。

我之前也没想过，会这么快见到异种光明正大漫步在街道，和人类普通的交谈。

“不要姐姐，剪指甲。”

“要哥哥……呜。”

“……”

我讨厌狐狸。

为什么就只黏师父，一点也不黏我呢？明明比起师父粗暴的剪指甲，我更细心。

我们表演免费的话剧。

再请有才能的歌姬免费献唱。

送各种小礼品。

……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师父后面都是打着我的名号做生意。说幕后的老板是我。

“这就是您的老板？”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远见……”

“……”

城主也是。

直接说一切计划都有我直接参与。

想说这些跟我都没关系，我只是……再普通不过陪伴在师父身边的女人。

“当老板哪有当甩手掌柜舒服。”

“难道你不想将来真正替我办事？”

“……”

我没理由反驳。

如果师父真打算将来让我去做麻烦的事，需要我。不嫌弃教我的进度很慢的话……

2月2日。

来伊奇亚城的人越来越多。

想一探究竟带走异种的。

走投无路听说有个城‘不计较国家’、‘不计较出身’只要肯踏实过日子就能有户口的。

人口从先前区区一万多人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万。城的地盘也开垦的越来越宽，比王都还宽一倍。

当然，人一杂就会出各种各样的事。

但面对一爪子就能撕碎普通人的异种，那震慑力比律法带来的还强。

2月9日。

伊奇亚城附属的国家发生暴乱。其他城纷纷起义。

按师父说的，这是好事。伊奇亚城也可以从此更名，正式成为独立的国家。

“苏缇娅。就这吧。”

敲定的名字……

“不喜欢？”

“……”

没有啦。

就是……总觉得师父不经意间总能做出让我没法抗拒感觉的事。

嗯。一种被爱着的感觉。

想怀孕什么的感觉。

要是师父成了国王，那我就是王后。听说王族都很能生……我这样能行吗？能求助萝蜜娜或者帕米吗？再不济小狐狸也行。

“啊？小狐狸？”

“她才几岁？你没睡醒？”

3月2日。

这段时间伊奇亚城，不，现在应该是苏缇娅共和国。

和其他独立出来想争夺政权的城开战。终究会死人……参战的普通人也好，异种也好都有死伤。

躺在地上的，有我眼熟的异种，也有我眼熟的普通人。

“战争就是这样。”

“诺艾莉亚，和我一起去为他们立碑吧。以苏缇娅共和国领导者的身份。”

“……”

师父总是说上位者就要冷血无情。

可他现在不也很生气吗？肃穆的表情。

小狐狸的爸爸似乎死在探索者手里。小狐狸咿咿呀呀的叫着，我们得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她。

安慰……异种想要立足于阳光下，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