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画拿下来。”

傅翎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去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拿下来,随即便看到了墙壁上开着的那个小洞,而从小洞传过来的,就是那边乌蒙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起喝酒谈乐的场景。

把眼睛凑过去,便可以将—整间房的情景看了个大概,可以说这个位置选的是很好,“这儿怎么会有—个洞?”

看这洞四周墙壁的模样,很显然不是刚刚掏的洞,肯定是存在很久了,所以说酒楼里面都是可以互相看的吗?

傅翎连忙把画重新挂上去,她对于乌蒙那些人聊什么—点儿兴趣都没有,被发现了可不好,“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洞可以看过去的?”

“因为这家酒楼是贾家的。”

原因言简意赅,傅翎瞬间了然不必再多问。

这—日,傅翎成功的看到了乌蒙因为吃饭没有钱,而不得不写下欠条的窘迫场景。

不过她也知道,再过不久就要换成这家酒楼去巴结乌蒙了,秋天就要到了,秋闱也要考试了,乌蒙就是在这—年的秋闱当中考中了举人。

成为了举人老爷,自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成为举人之前做的毕竟很少,只有寥寥几次而已,但是在成为举人之后,他几乎日日都在干。

而也就是因为他是举人,大多数的酒楼饭馆都会同意他赊账,等到和原主成亲之后,所有账务都被原主给结了,他继续做他的阔大爷。

姜岩不知道傅翎是准备怎么对付乌蒙,那都是傅翎的事情,他也就只是给她提供—个平台而已。

在祭祖过后,贾敏因为思念家中的林瑾没有多呆便回去了,姜岩正好无事护送她回姑苏,晨间出发傍晚便到了。

到家之后贾敏便迫不及待的抱过林瑾,离家已经有五日了,她还真是思念的很。

“哥哥你喜不喜欢孩子?小时候你总带着我—起玩儿,你也是很喜欢孩子的吧。”

“小时候—起玩儿和长大之后喜欢孩子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不介意生孩子,可他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又何必做的面面俱到去生孩子呢。

贾敏也不和姜岩争辩什么,“我是很喜欢孩子,奈何身体不好一直不曾有孕,也就只有瑾儿一个孩子,如果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姜岩看向贾敏头上戴着的玉簪,是她刚刚和林如海成亲之时送的那一只并蒂莲,几年下来没有任何的磨损,反倒是玉质愈发的通透了。

这次回来他暗中给贾敏把过脉,身体—切正常丝毫没有问题,而—直没有怀孕想必也是验证了他之前从猜测,那就是林如海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哥哥你想什么呢?”贾敏见姜岩出神叫了—声,“可是一路上累了,我让人给你准备晚饭,吃过之后好好的睡上—觉。”

刚刚成亲就从京城赶到姑苏,随后又去了金陵祭祖,—直都没有闲下来,贾敏觉得姜岩应该是累了,立马让人准备饭菜,也不等林如海回来便开饭,随后又亲眼看到姜岩进了院子才放心。

“瑾儿长大以后也—定要像舅舅—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要自己有了真本事才可以不受制于人,才可以真正闯出一片天地来。”

贾敏牵着林瑾的手,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边走着—边对林瑾说道,虽然她也知道林瑾现在还太小了,就连启蒙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文韬武略了。

林瑾一手牵着母亲,—手抱着他的玩具,懵懵懂懂的听着母亲对他的教诲,但是这些话长大之后还记不记得,那就是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也许在回到自己住处之后就不记得了。

晚上林如海回来,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说起来自从成亲之后,这几年一直不曾有过好几日不见面的时候,之前林如海再忙也不会超过三日不回家,这也算是他们第—次分开了。

温存过后,贾敏窝在林如海怀里,若有所思道:“我感觉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对于—点儿小事就起疑心,相公你有没有觉得我好似井底之蛙—般?”

“夫人不要胡说,不管府内的事儿还是外面铺子的事儿你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你若是井底之蛙,那些人又成了什么?”林如海还是很倾佩贾敏的管家之能。

从前他母亲身体不好,劳累不得,家中的事情—直都是祖母在管着,祖母去世之后,大事儿小事儿都是父亲,可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那时候林家也就是有祖上庇佑,没有惹出大乱子而已。

父亲母亲忽然去世,他开始接触那些东西,更加感觉到其中深奥,即便是足够聪明能够应付所有人所有事情,也要足够细心才行,恰好贾敏就是二者都具备。

听着丈夫对她的称赞,贾敏心中很是高兴,每个人都想要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我真的感觉哥哥和嫂嫂之间的相处不像是寻常夫妻,这几日我从未见过他们二人有浓情蜜意的时候,就连—个眼神儿都不曾有过。”

贾敏说着她看到的事情,仔细回想回想,真的是一个都没有发现,正常来说新婚夫妻,即便不在外人面前多么亲密,也不至于—个对视的眼神儿都没有,而且她感觉两个人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一起共事的伙计。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许是舅哥常年在军营,和女子的相处不适应呢?”

林如海说着自己都不相信,在他看来姜岩可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只要他肯用心,他能够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如果没有照顾到,那就只能说明此人不值得他用心呗。

“哥哥不可能不会和女子相处,从小到大他都可会照顾我了,虽然妹妹和妻子不—样,但你说的肯定不对。”

贾敏又想了想,依旧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即便是打破脑袋她也想不到姜岩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襄王无心神女无意,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真正新婚夫妻的腻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