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保姆来了,温淑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跟经纪人打了招呼离开。

经纪人等她走后立马给魏淮发消息,“你姐走了。”

“嗯,知道了。”

躺在病床上只有两只手能随便乱动魏淮开始给温淑发消息。

温淑开车时候就听见手机一声一声响了,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发消息了,她暂时没有搭理,等回到家,才打开手机,看了魏淮给她发消息。

“你走了?”

“念温怎么样了?”

“你吃午饭了吗?”

“午饭吃了什么?”

“温伯母腰子汤太补了,我下次不想喝了了。”

最后,魏淮发出一句隐隐带着控诉话,“你为什么又不回我了!”

温淑拿着手机翻看他消息,待看到最后一句,才回,“我刚刚在开车,没看见。”

刚回完,魏淮备注上就出现了正在输入字样。

过了好一会儿,魏淮那句勉勉强强话才被发过来,他说,“那好吧。”

温淑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道后面魏淮又发了很多东西,在她表示,作为她弟弟可以得到特殊待遇后,魏淮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喜欢给她发很多消息,隔一会儿就是一条魏淮。

他遇见每一件事都要跟她说一下,甚至小到医院里八卦,被他听见了,他也要跟温淑说。

温淑有一搭没一搭回,尽力不被魏淮发现敷衍。

过了几天,魏淮伤也好差不多了,兴冲冲拿着一个宴会邀请函,来问温淑参不参加。

这个宴会往年温淑都是参加,毕竟这说是交流感情,其实邀请大多都是有孩子或者未婚家庭,说来说去也有点相亲意思。

不过现在她儿子已经找到了自己归宿,那就没有去必要了。

所以温淑拒绝了对方。

对方失落是藏在文字里,“那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魏淮是未婚,而且条件很不错,宴会会邀请他并不奇怪。

温淑私心希望魏淮去宴会里相看一个女孩子,如果他能放下话。

“嗯,好好玩。”

温淑才刚发出这段话,温妈电话就打来了。

她先是一愣,想着能有什么事找她,继而很快接过电话。

“喂,妈,嗯,我在家呢。”

……

挂了电话后,温淑深深叹口气,毕竟谁能知道她妈打电话找她就是为了让她去参加刚刚提到那个类似于相亲宴会呢。

她想拒绝,但是她妈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最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硬是让她没了拒绝机会,只得答应。

这件事她并没有跟魏淮提起,平常她也不跟魏淮聊天,只有魏淮给她发消息时候,她回个两句,有时在魏淮嘴里听到什么不该说话,她会教训两声而已。

到宴会那天,温淑先回了温家,她妈帮她请人设计了礼服。

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各方面保养都还不错,可以穿很多漂亮晚礼服,并不会显得突兀。

温妈仔细看了穿上一席紫色礼服女儿,满意点点头,便带着女儿出发了。

这次也是人家主办方从哪个小道上打听出温淑已经离婚消息,特意把请帖送到了温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心疼女儿这个年纪还要被背叛,也不忍女儿年纪大了以后身边没人照应,虽然有儿子,但到底比不上老公朝夕相处,更能给人照应。

所以她说什么也要带温淑去相看一下。

温淑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熬不过老母亲很有兴趣,硬是拉着她一起过来了。

看见里面一水儿年轻鲜嫩男孩子女孩子,温淑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嘴角都快抽抽到不行了。

不好意思跟母亲提议,“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这都是年轻人场子。”

温妈拉着温淑手,不愿意回去,“怕什么,也有那些三四十还没结婚,跟你正好有聊呢。”

……

温淑拗不过,还是被带进去了。

进去后她更尴尬,因为有几位最近没咋联系好友,看见她都纷纷过来问她离婚事。

她心里除了麻了还是麻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顾廷有了私生女他们才离,这话说出去丢人可不止顾廷。

于是温淑只是笑着,说跟顾廷没感情了才离婚。

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是他们事了。

那几个好友见温淑不想聊顾廷,也识相闭嘴,后面只留下一个人坐在温淑旁边。

那人一脸焦虑,“我家杨沥真是,都跟他说了今天很重要,叫他过来,嘴上答应了人却到现在都没来,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温淑听她提起儿子,疑惑问了一嘴,“你儿子是不是比较乖巧那个,时清结婚时候给时清当过伴郎?”

她虽然跟杨夫人是好友,但平时并不经常见对方儿子,一时之间连面貌都想不起来了。

杨夫人听她问,赶忙说,“对对对,就是他,你儿子结婚时候他过去当伴郎,我还随了一份礼呢,祝他们百年好合。”

温淑其实是想到那天那个羞涩伴郎,似乎跟另一位伴娘关系非同寻常,他……给她拉肩膀衣服带子。

这让她很犹豫,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好友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所以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告诉好友这件事。

思量半晌,温淑还是觉得算了,孩子事就让孩子自己去解决吧,如若真心喜欢,好友总会知道。

就像那时候时清对遥遥一样,时清喜欢到根本藏不住遥遥,才会被他们知道。

过了会儿,杨夫人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接了,说了些什么,温淑眼睁睁看着好友有些暴怒趋势,过了会儿看了她一眼又忍住了,最后对她笑了笑,拿着电话去角落里说。

温淑摇了摇头,过一会儿,本来跟好姐妹聊天去温妈回来了。

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温淑记得她,于是赶忙起身喊人,“魏阿姨。”

“是淑儿啊,淑儿快坐,淮儿也来了,一会儿你们一起说说话?”

魏阿姨年纪已经不小了,今天要不是为了糟心小儿子婚事,她根本不会再参加这些宴会。

此时眼巴巴注视着温淑,看温淑有些尴尬坐直身体。

深怕是自己有哪儿不得体。

她自然是没有不得体,只是魏老夫人想起自家那个不争气小儿子,哎。

魏淮被老妈召唤过来,本来以为又是要逼他相亲,都做好过来看一眼就找理由逃脱准备了,结果刚走到她们背面,他就看见一道优美熟悉背影。

是温淑。

他忍不住站定,然后忽而低头理了理衣角跟领口,额前碎发也被他不自在用手指梳理了一遍。

他妈是正面对着儿子那边坐,是以早就发现魏淮来了。

却见他人来都来了却不急着过来,反而先整理着装,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意思。

魏母有点想笑,又觉得嘲笑孩子不好,最后还是忍住了,等魏淮自己整理好走过来。

温淑就坐在一边听自己母亲与魏家老夫人聊天,两人其实也是最近才又玩到一起,没什么好聊,聊来聊去尽是先前约牌局。

温淑不觉得厌烦,反而听很认真。

魏母悄悄用余光注意温淑,心中其实很是满意。

魏淮从不远处走来,突然就出现在温淑视线里,吓温淑一跳。

魏母见他打理好自己了,立马把话头转到他身上,“可算来了,让你温伯母和温淑姐姐好等。”

魏淮不好意思道,“是我来晚了,抱歉。”

温母自然说没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魏母看看温淑,又说,“你们一辈跟一辈坐在一起,你去,坐到淑儿那去,我跟你温伯母好好聊聊,一会儿结束还要一起去摸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