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妈妈却看不上这些,一个商户女,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赶着年节大公子在的时候投奔三房,又这般卖力讨好相府,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都说丧妇长女不娶,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叫她一声“表姑娘”都觉得怄得慌。

奈何心里再窝火,明面上也不便发作,岑妈妈敷衍两句便端起桌上的乳酪浇樱桃。

盛乳酪的青瓷小碗一入手,方觉不同,细看釉色青翠莹润,如玉类冰,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一汪清漪秋水。……

盛乳酪的青瓷小碗一入手,方觉不同,细看釉色青翠莹润,如玉类冰,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一汪清漪秋水。

竟是上上品的越瓷!

夫人的嫁妆里也有一套,成色还不如这个小碗,宝贝得什么似的,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拿出来摆一摆。三房寒酸,绝不会有越窑瓷,这肯定是苏宝珠的东西。

显摆给谁看?

岑妈妈缓缓放下小瓷碗,决定煞煞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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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和茶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立时有丫鬟应声出门,急得岑妈妈迭声叫人回来,然而小丫鬟是苏宝珠自己带来的,根本不听她使唤。

岑妈妈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起身就追,追了两步又想起此行的目的,转身硬邦邦撂下一句话:“二月初八是佛祖成道日,请四姑娘、表姑娘一起去福应寺进香祈福,已经知会过三夫人了。”

说完一阵风似地走了,连行礼都没有。

“这个老妈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王萍气鼓鼓说,“爹爹总叫我们敬着大房的人,结果敬得下人成了祖宗!”

一旁的苏宝珠脸色有些发白。

王萍以为她担心祖母怪罪,忙安慰道:“祖母来问也没事,咱们据实说,不怕。可是……真把花瓶要回来吗?”

苏宝珠低着头沉吟不语,好像没听到她的话。

直到王萍连叫几声“表姐”,她才回过神,“当然不能直愣愣去要,有瑕疵啊不合适之类的,找个托词换一件,老夫人身边的姐姐都是人精,一听就知有蹊跷,自有与岑妈妈不对付的人出手教训她。”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宝珠苦笑一声,“我不想去寺庙。”

王萍眨巴眨巴眼睛,夸张的“啊”了声,“大哥哥明天回家,怪不得你不想去寺庙,原来是因为这个!要不装病得了,大哥哥进门一准儿奔这里来。”

苏宝珠又急又恼,作势要打她,“你这个小促狭鬼,看我不拧烂你的嘴!我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躲风言风语还来不及,你倒好,偏拿我来取笑。”

王萍见她真的恼了,忙连连认错,“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这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是,既然有心避开大哥哥,为什么不愿意去寺庙?

面对表妹的疑惑,苏宝珠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商贾虽富不贵,相府的人都以为她进京是要谋求一门显贵的亲事,好提携苏家跻身于世家大族。就连她的表姑、王萍的娘也是如此想的,任凭她怎么解释也没用。

她来长安,是因为爹爹要领着剑南道所有盐商和节度使斗法,这段时间顾不上她,才托表姑姑代为照看,并没有嫁到相府的打算。

去年,比这个时候晚一点,天气更暖和些,她和爹爹吵架,赌气从家里偷跑出来。路上不知怎的得罪了一个南疆公子,被那人下了合欢蛊,她不愿委身那人,一路挣扎着逃到一座荒庙。

蛊虫发作了,突然之间,全身皮肤爬满鸡皮疙瘩,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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