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小舟,蔓延至四肢百骸。

骤然的惊吓,和肩膀撕扯的痛感,突然将沈怀洲从一片黑暗里拉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鼻息间,是浓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沈怀洲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他被救出来了。

可钟灵毓在哪儿?

李副官上前道:“少帅,你醒了!”

沈怀洲抓过李副官,眼神焦急阴沉,“灵毓呢?”

面色一怔,李副官赶紧安抚,“少帅,你放心,钟小姐没事,她和我们一起回来的。”

沈怀洲想起那个噩梦,仍心有余悸。

他脱了力,跌躺在病床上,好久才缓过来。

某一刻,他才想起来,钟灵毓跑了。

那小混蛋,跑得比兔子都快。

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连头都没回一个。

沈怀洲心里忍不住发堵。

可醒来的第一眼,他仍是想见她。

他问:“钟灵毓回家了是吗?你去接她,让她来看我。”

李副官又愣了愣,下意识道:“钟小姐...在医院,医生说她磕到脑袋,有些轻微脑震荡。”

沈怀洲不顾伤口,立刻翻身下床,“带我去找她。”

知道拦不住,又怕沈怀洲伤口崩开,李副官推来轮椅,很快把沈怀洲推到另一间病房。

洁白的床上,钟灵毓安然睡着。

她额间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

单薄的身体,深深陷在宽大的床中央,愈发显得柔弱不堪。

仿佛风一吹,就能碎掉。

沈怀洲上前,握住她的手,静静盯着她。

她额间的绷带,渗出很淡的血迹。

沈怀洲语气沉重,“她应该是跑了的,为什么会受伤住进医院?”

李副官小声解释,“钟小姐是跑了,可她并不是逃,而是把敌人引开了,正好给我们争取了救人的时间。”……

李副官小声解释,“钟小姐是跑了,可她并不是逃,而是把敌人引开了,正好给我们争取了救人的时间。”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

心疼、欣慰、爱怜...

各种繁杂的思绪,交缠成一团火,将沈怀洲的心脏,烘烤得发热。

他仍旧目不转睛盯着她,耳边继续传来李副官的话。

“我们救下你之后,就去找钟小姐,钟小姐当时挂在悬崖的一棵树上,不省人事。当时敌人就在四周,钟小姐大概是为了躲避敌人,自己选择跳到那棵树上。”

想到当时那万丈悬崖,和惊心动魄的场景,李副官不禁感慨,“钟小姐真的是捡回一条命,当时稍有不慎,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你先下去吧。”沈怀洲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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