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她的良人。

“名分,只是繁文缛节,不算什么。”沈怀洲继续说,“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便是你的依靠。”

“你不是。”钟灵毓直视着他,“我的依靠,只有母亲。”

她背过身躺下,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沈怀洲抚了抚她的肩膀,“你早晚会想通的。”

“不会有那一天。”钟灵毓闷声反驳。

两人无声对峙,又很快弥烟消散。

身后渐渐没了动静,沈怀洲不知又去哪儿了。

钟灵毓怀里抱着猫,脑海里全是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

她下楼,去了母亲房间,收拾遗物。

一只大箱子里,是母亲给她做的冬衣,一件又一件,款式朴素,却很柔软。

就像母亲的手。

钟灵毓蜷缩在墙角,抱着棉衣哭泣。

哭累了,她便躺在床上睡。

半梦半醒间,能嗅到母亲身上的淡香,好像她还在母亲怀里撒娇。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将钟灵毓,从美梦中残忍地拉扯出来。

钟灵毓摸了摸脸上的濡湿,怔怔发呆,半晌才回神。

她擦干眼泪,拉门出去。

敲门的,是上次那个替她办事的卫兵。

卫兵行礼,低声说:“钟小姐,陈嫂的女儿找到了。”

身体一震,钟灵毓呼吸不稳,“在哪儿?”

“在码头城桥的河里,刚捞上来,淹死多日,尸体都泡鼓了。”

钟灵毓脊背蹿上一股凉气。

“还有这个,从陈嫂女儿身上发现的。”卫兵从兜里,拿出一粒纽扣,“被她揣在兜里。”

钟灵毓将纽扣接过来。

这是一只珍珠纽扣,圆润饱满,是上等货。

陈嫂家境一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喜欢珍珠纽扣的,她忽地想起一个人:木登兰!……

喜欢珍珠纽扣的,她忽地想起一个人:木登兰!

木登兰很喜欢珍珠,无论什么东西,但凡穿戴在身上的,总有珍珠的影子。

一团乱麻,逐渐捋直成一条线,在脑海里闪过:木登兰拿陈嫂女儿的命,相要挟,逼迫陈嫂下药,害死母亲。又安排药铺伙计,假意编造出温血草这种东西,引她上山,想把她推下悬崖...

虽然没证据,但木登兰,是唯一恨她们母女俩入骨的,她有害人动机。

钟灵毓眼里闪过滔天恨意,她压抑道:“劳烦你,这些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她用钱,封了卫兵的口。

而后草草吃了几口饭,上楼收拾行李。

沈怀洲傍晚回来时,洋房一片空旷。

他蹙眉上楼,推开卧室门。

钟灵毓刚要出来,险些跟他撞上。

她惊得后退两步。

沈怀洲的视线,定格在她右手的藤皮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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