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受伤命都差点丢掉时，他都没这么强烈的痛楚感。

“陆瑜，醒醒。”

孟慎言轻声唤她，想要帮她挣脱。

好一会儿，陆瑜才睁开双眼，茫然地盯着撑在头顶的男人看了会儿，才慢慢回过神。

孟慎言平缓的语速被打乱了，带上几分焦急：“怎么了？”

属于孟慎言的气息扑面，陆瑜才反应过来，他们靠得多近，她几乎是被孟慎言的身体围抱在真皮座椅里。

真的太近了……

陆瑜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了下。

动作太大，牵动得翻江倒海的胃部，又是一阵绞痛。

她轻咬着下唇，将手按在了上腹部，缓了好一会儿才抽着气说没事。

看到陆瑜那个小动作，孟慎言瞬息明白了陆瑜恐怕是胃病又发作了。

孟慎言眉心拧得死紧。

支起身体从后座离开，快步回了驾驶座，重新发动了车。

听到车轰鸣声，陆瑜抬起沾了水汽的眼睫，看着熟悉的公寓楼，慢慢往后倒退，她才后知后觉地说：“你去哪儿。”

“医院。”

孟慎言语气里隐约压抑着点怒气。

陆瑜微愣了下。

还来不及细想，孟慎言为什么生气，另一波绞痛袭来，顿时将她思绪撕扯得粉碎。

她用手死死地抵着胃部，忍痛道：“不去，我包里……有药。”

从后视镜里看着陆瑜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几粒，水都不用就送进了嘴里，孟慎言更恼火了。

捏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盘结。

所以，以前每次胃病发作时，她就这么熬过去的！

“……孟慎言。”

陆瑜又虚弱地叫了他一声。

孟慎言不为所动，回应她的是一脚踩得更猛的油门。

周末，饶是都过了上下班高峰期，街上依然堵得厉害，前方的车辆堵了好久了，还一动不动。

最初陆瑜还有力气倔，后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不知怎么回事，胃药吃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她还是疼得想死。

孟慎言额上出了汗，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蜷缩在后座一动不动的陆瑜。

导航上显示距离最近的北城二医院还有公里。

孟慎言低咒了声，捏住方向盘向右猛打，从缓慢挪动的车流里，硬生生将车移到了路旁停下。

他从后座扶起陆瑜，用西装裹紧她时，陆瑜浑身都是冷汗，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痛得惨白的下唇，都快被咬出了血。

陆瑜已经完全恍惚了。

任由孟慎言动作，脆弱得像是被骤雨打落进入泥土里的破碎花盏。

孟慎心疼得紧。

手指撬开了她牙齿，不准她再咬自己。

大掌按着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肩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珠，低声在她耳畔诱哄：“乖，换个地方咬。”

陆瑜似乎听到了。

难受得呜咽了声，下一秒，齿关照着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利的小虎牙，陷入肉里。

痛意瞬间泛滥。

孟慎言却极其温柔地笑了，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垂首，在她汗湿的发上轻轻印下一吻。

“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