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童彤低呼一声,才刚松开双手又一把扯住了苏岩衣角,教她蓦地拧起了眉头:“何事?”
“我、我把叮少给忘记了……”童彤急得直冒冷汗,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怎么办怎么办?光顾着自己逃跑了,也不知道叮少是不是陷里面了……万一他被抓住了,可怎么是好?
这时候,她小脑瓜里又开始自动放映起了曾经看过某些影视作品,特别是一些严刑逼供镜头,是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她丁叮可能受到折磨——小脸煞白,好似受刑是她自己一样。
“丁叮?”苏岩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她就知道,凭这本姑娘迷糊性子,人生地不熟,别说是去偷药了,就连湘竹峰都不见得知道,定是有人撺掇带头,而这个主谋,不必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丁叮无疑。
不知天高地厚!胡闹!
苏岩心里毫不留情地评价,就觉衣角遭逢大力拉扯,耳边是童彤紧张兮兮地大喊:“调头调头!我们要点回去把叮少救出来!”
“我、们?”苏岩冷冷一笑,反问道:“与我何干?”
童彤听出她话里寒意,不由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争取道:“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师父教……就像一首老歌唱那样‘一个藤上七个瓜,相亲相爱乐开花’,大师兄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她怎么没有听过这首歌?
苏岩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淡定地回道:“我会。”
“嗷~苍天啊!大地啊!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陷虎穴狼窝里无动于衷么?大师兄,你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你一定不忍心对不对?你会去救叮少对不对?”
——他你心里地位倒是颇重!
苏岩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忍住额头跳动青筋,依旧沉声道:“不会。”
“你妹!是可忍孰不可忍!苏岩我告诉你我生气了!你这样子哪有一点大师兄气派?枉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好人!看来叮少说得对,你就是一个冷酷冷漠冷血无情人!我不要跟你好了!哼……”童彤觉得既愤怒又委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当年一直喜欢明星突然爆出了靠潜规则上位丑闻,那种珍藏心中美好顷刻间崩塌失落。
疾速飞掠着长虹微不可察地一滞,又加速向秋叶峰前进。
童彤吼完便有些后悔,然而话已出口却是覆水难收——服下丹药后身体不适,发觉丁叮失踪急切,交织一起拉扯着她纷乱神经,让她控制不住地暴躁。
自己明明知道,苏岩并没有做错什么,错,是自己和丁叮。
背着师父去湘竹峰偷药已经是犯了规矩,失手被擒移交处理是无可厚非,自己有幸被苏岩救走,对方已是仁至义,她又怎么能够奢求苏岩再次冒险回头去救丁叮呢?
以苏岩崇华凶名,没有将她踢下飞剑就不错了。
可是,为什么总是存着一分不切实际念想,想着或许那人待自己是不同……
她正想着,却听苏岩冷不防说道:“何辜也去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童彤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真咩?二师姐也去了?你意思是,她是去救丁叮?”大喜之下,顾不得方才失望惆怅,一把抱住苏岩背身后胳膊,笑眯眯地说道,“其实你们早就分工好了来救我们对不对?”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苏岩顿了一下,把手从童彤怀中抽了=出来,闷闷声音被风割裂,那一丝自嘲却被童彤捕捉到了。
嘶——这是跟我闹别扭么?
童彤瞪圆了眼睛,盯着苏岩挺直背影一阵猛看,脑海里出现小时候逗弄邻家小猫咪却被恼羞成怒小家伙挠了一爪子事来,嘴角一点点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