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杀劫

“你为什么嫁给那个人?”

“是大皇兄做主,”离月缓缓沉痛开口,玉钩冷然笑,原来啊,原来,又是欧阳离烟搞事,他为了拉拢朝中大臣,不惜把自个亲妹妹送出去,这样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看来自己这次选择还是对,选了真心对待自己离轩,而没有选那个冷血无情男人,空有一张好面孔,一个尊贵身份,可是却从来不干人事情。

“苦了你,”玉钩叹息,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帮她,身为古代女人,动不动就是家从父,出外从夫这番道理,公主她是习女诫,肯定有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咽,那安定侯有太子撑腰,也不怕离月到皇上面前告状,不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离月,会好,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别担心。”

“谢谢二皇嫂。”

离月哽咽开口,身为皇室公主,有谁知道她心里痛苦呢,谁又过问过她呢,以前是皇后统治六宫,她一直得不到重视,连宫里太监都欺她,后来皇后死了,却又嫁进安定侯府,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是那安定侯本就是哥花心之人,对她也就几天鲜劲,再加上离月不喜欢安定侯,对他总是很冷漠,这一来二往两个人只有外面做做形式,那安定侯府上侍妾成群,整天鸡飞狗跳。

“好了,我们四处转转吧,别总想着伤心事,”两个人相谐花园里转悠了一圈,玉钩陪着离月,说了一些宽慰子话,离月心里郁闷总算舒展一些了,和玉钩一起回宣明宫,太子欧阳离歌,榕王爷还有七皇子都回来了,只是没看到皇上,雪妃也没有过来,宴席就他们这些人用了,正好坐了一桌,气氛沉重死寂得可怕,太子欧阳离烟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能杀人话,他早就杀死傻皇弟多少回了。

欧阳离轩一直细心照顾着玉钩,一会儿开口。

“娘子,吃吃这个可好吃了,”挟了一堆给玉钩,一会儿又指着那个:“娘子,那个好脆,黄黄香香,”又给玉钩挟了一堆,玉钩碗里早堆满了,忙出声。

“离轩,好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喔,那娘子吃不了,离轩帮助娘子吃吧,”说完竟真从玉钩碗里挟东西吃,那欧阳离烟心里就像阻住了冰块,眼神绿莹莹吓人,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出声拒绝,谁知道她竟然面不改色吃起来,完全不知道似,欧阳离烟再也吃不下去了,重重掷下筷子,站起身朝一边风轻霜冷哼。

“回府。”

风轻霜眼神青郁郁同样难看至极,身边男人从头到尾都盯着那个女人,摆明了是喜欢那个女人,此刻举动无疑告诉大家他吃醋罢了,既然如此喜欢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那么对她,现又一副痛心疾样子,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风轻霜心中痛苦比欧阳离轩差,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也是哥要强人,既然他做得如此绝,她还要哭着求他不成,如果太子府里只有她儿子一个人,那么这太子妃之位该谁得呢?冷戾想着,唇慢慢浮起苦笑,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如此狠,是欧阳离烟把自己变成了一杯毒酒。

欧阳离烟和风轻霜离开以后,偏殿里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离月和离歌自然了很多,只不过那安定侯宁天祥一脸色迷迷望着玉钩,有点讨人厌,离轩和离歌狠瞪了他一眼,总算收敛了一点。

“二皇嫂,以后我叫你玉姐姐可行?”

离歌坐玉钩身边,声音悦儿开口,玉钩奇怪挑眉,叫她二皇嫂,为什么又要叫玉姐姐,玉钩不会想到,离歌正事懵懂动情年纪,因为喜欢上她了,叫她皇嫂总觉得不舒服,倒宁愿叫她玉姐姐来得乐,玉钩倒不以为意,点头:“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

离轩可就不乐意了,冷瞪向离歌:“你应该叫她皇嫂,怎么能叫玉姐姐呢,娘子你不要让他叫玉姐姐。”

“离轩,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你别计较了,”玉钩没想到离轩会计较,赶紧掉头解释了一下,离轩总算不再闹腾,可是仍是一脸不乐意,嘟着嘴坐一边,对面离月好笑打他趣儿。

“二皇兄还知道吃醋了。”

离月话惹得离轩心惊,是啊,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一个傻子怎么知道吃醋了,赶紧收敛起自己神情,虽然心里冒酸水,不过好当日离歌让他去南夏了,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叫就叫吧,反正玉钩是属于他,离轩笑着赶紧吃饭,惹得一桌子人笑起来,只有离歌只奥二皇兄有多意玉姐姐,他是真吃醋了,而不是像其他人调笑那样,以为他耍着玩。

一行人欢乐气氛中用了膳,便去上书房和父皇告安各自回府了,临上辇车时候,离月拉着玉钩手恋恋不舍开口。

“二皇嫂,有空我能去看你吗?”

“好,你可以到榕王府来小住几天,”玉钩一开口,离月便笑了,很高兴上了辇车,玉钩和离轩缓缓上了宫里辇车,阳光下一个少年双眸依恋望着他们远去,唇角浮起一抹酸楚笑,回身往自己宫殿走去。

玉钩一回到榕王府,那王管家便过来禀报,说一户家庭很不错人家,可以把银蔷嫁过去,玉钩点头同意了,不过听说银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淡淡吩咐王管家。

“去准备些晚膳过来,另外派一顶小轿过来,今晚便送过去,这女人留不得,”玉钩说完领着离轩往王府一侧院子走去,长廊里,玉钩停住身子回身望向离轩:“离轩,你现开口留她下来还来得及,别把她送走了,你再心疼怪我什么,到时候我可不认账?”

离轩笑望着她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心里不踏实,其实是不愿意他留她,只是试探罢了,玉钩一看到离轩摇头,便笑了,很漂亮神情。

“好,那我们过去劝劝吧,如果她再闹,我就立刻把她撵出去,连一户人家都不给她。”

玉钩冷冷开口,有些厌倦了这些事,为什么古代男人总有三妻四妾呢,别会所古代了,就是现有钱人家也是二奶三奶包着,何况古代连个约束刑律都没有,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离轩没有说话,看玉钩眼神幽暗不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好伤心事,对于银蔷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当初收留她,本来当她是妹子,如果安份一些,榕王府里倒可以风光嫁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她婚一晚便跑到房里整出这种死来,别说玉钩,就是自己也留她不得,因为留她府里,他和玉钩两个人都阻心。

偏院里,有丫头看到离轩和玉钩,恭敬叫了一声。

“王爷,王妃。”

玉钩点了一下头,和离轩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进房间里,房间里,银蔷正睡床榻上,脸朝里面,桌上摆着膳食果然一动也没有动,玉钩挥手让房内丫头都出去,只有她和离轩,还有丫头雁儿呆房间里。

“你是干什么?闹脾气吗?”玉钩声音有些冷,她知道银蔷没有睡着,恐怕是饿得硬撑着呢,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耐心陪着她折腾。

床榻上人动了一下,却没说话,也不掉头,玉钩走到一边坐下,离轩也坐了下来。

“我只说一遍,你立刻给我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我立刻命令王管家把你撵出去,是死是活和榕王府没关系?”

玉钩话音一落,银蔷一翻身从床榻上做起来,咬牙尖叫:“你这个女人真毒,你竟然像一个人霸占着离轩,他是一个王爷,就算没有我,以后也会有别女人走进王府?”

玉钩淡然笑,脸上神情如漂浮空中一抹云,幽远绵长:“也许那时候我不这里了,所以有多少女人呆王府里关我什么事,只要我呆王府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进王府。”

一旁离轩听到玉钩话,不由得心惊,伸出手紧拉玉钩手,生怕她不见了似,玉钩给他一抹安慰笑,回头再望着银蔷。

“你是什么人,是榕王府小姐吗?还是榕王府主子,什么都不是,竟然拿乔,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你再不起来用膳,我立刻命人把你送进窑子去,你信不信?”

玉钩周身冷戾,眼神狠厉,那银蔷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她相信这个狠毒女人可以做到,她真会把自己送进窑子,离轩为什么不帮自己说一句话呢,他眸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女人,这女人如此毒,有什么好。

“离轩?”

离轩不理她,他很生气,早知道当日好心会惹出这等事,他就不让她待榕王府了,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忘了自己身份,文生替主子死了,那是忠心护主,是理所当然,虽然他心疼她,可没想过她是给他惹麻烦,脸色不耐开口。

“娘子让你吃饭,你就吃饭,吃吧。”

玉钩朝外面叫了一声:“把饭菜重端进来。”

“是,王妃,”小丫头小心翼翼端进来,摆放桌子上,把先前一份撤下去,银蔷一看到她强势冷然,倔强开口。

“我宁愿饿死也不吃,要不然你把我撵出去好了。”

“现你有两条路子可以走,一立刻吃饭,然后有轿子把你送到婆家去,二,不吃饭,我马上命令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选吧?”

玉钩定定开口,她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不着急,银蔷怔住了,好半天才迟疑下床榻,走到桌前吃膳,一边吃一边流泪,心里怨恨不已,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离轩怎么喜欢狠毒女人呢?

玉钩也不理她,等到她吃了一些,放下筷子不再吃些,便吩咐门前立着几个宫女:“进来给姑娘好好收拾收拾,呆会儿送到门外轿子上去。”

“是,公主,”宫女应声,玉钩起身和离轩还有雁儿一起离开,那银蔷眸中绝望无比,望着那挺拔如松竹般身影毫无眷恋走出去,银蔷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多少有一些感情,从没有想过他会娶自己为正妃,但一直想着至少要做个侍妾留王府里,没想到连这个小小愿望都被剥夺了,银蔷像个木偶似听任那两个宫女摆布,很把她打扮好了,镜中人满目死灰,那刺眼鲜艳刺激了人眼,亲眼看着那轿子被抬走了,才回风轩院复命。

这一夜,玉钩让离轩睡床榻,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离轩觉得很幸福,他离她又近了一些,可以感应到彼此呼吸,摸着她柔若无骨小手,原来活着是如此乐一件事。

二天一早,玉钩还没有起来,雁儿便走进来小心禀报。

“王妃,有位海棠姑娘要见你。”

“好,让她进来吧,”玉钩挥手起了床榻,离轩睡得正香,也不惊动他,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雁儿把人领进来,一看到王妃自己动手整理头,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玉钩从铜镜里望向海棠,见她脸色很难看,不由得奇怪挑眉。

“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公主,不好了,玉箫和玉竹不见了。”海棠惶恐小心开口,她把双胞胎小主子带回无影楼总部,可还没进去,便遭到了一批蒙面人袭击,其他几个杀手都被杀了,她也被打昏了,等她醒过来时候,小主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