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祖命令,她心早就死了,若非这个玉钩,让她充满了希望,她早就死了,你明白吗?”
衣服眼里湿润了,没想到师傅竟然收了这么多苦,真是太伤痛了。
“我去见她,”海棠一甩手也不理自己娘亲,飞闪身出了房间,顺着长廊往后楼走去,云凤后面叫唤了两声,她也不理,只得起身紧跟上前面影子,母女二人一起往后楼走去。
密室中,玉钩和小蛮一看到云凤领了个人进来,赶紧站起身轻唤一句:“师姐。”
云凤摆手,示意她们坐下来,婆婆一看到云凤出现,松了口气,淡然开口询问:“没出什么事吗?”
“没事,幸好有那个傻子榕王爷过来,要不然还真难说,”云凤一想起来便有点后怕,如果真被那个瑾王爷找到这间密室,一定会杀了万鹤楼姐妹,云凤刚说完话,立她身后海棠走过来,望着床榻上手脚不能动婆婆,眼里泪花便溢出来,哽咽开口。
“婆婆,真是她害了你吗?我是不会放过她。”
葵花婆婆点了点头,怜惜望着海棠,柔声开口:“乖孩子,婆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玉钩过来,这是海棠,你师姐女儿。”
玉钩沉稳走过来,点了一下头,轻唤一声:“海棠。”
海棠听娘亲说过婆婆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大概就是眼前女子吧,明眸酷齿,一眼便认出这是瑾王府十夫人玉钩,难怪瑾王到处寻找,不过听说这十夫人王府并不受宠,为什么那欧阳离烟一脸焦急到处寻找呢,这事还真古怪。
“海棠见过小师叔。”
玉钩听她称呼,倒觉得不好意思,明明差不多大年纪,莞尔一笑:“你别叫我师叔叫我玉钩就行了。”
玉钩纯朴个性海棠倒是很喜欢,点头,相视一笑:“好。”
婆婆见两个孩子处得好,心头倒高兴,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定定望着海棠:“海棠,玉钩是个苦孩子,她答应婆婆会打理好无影楼,以后你一定要帮助她,这样婆婆才会放心。”
“是,婆婆,你放心吧,海棠一定会心力帮助她,不让无影楼毁了。”
海棠话完,婆婆疲倦闭上眼,挥手示意她和小蛮先出去。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云凤、玉钩说。”小蛮应了一声,海棠却没什么反应,眼里浮起泪花,因为她已经听娘亲说过,婆婆要把一生内力传送给玉钩,那么婆婆就会油枯灯,她实不舍她啊。
“婆婆,”海棠叫了一声,云凤知道师傅做好决定了,伸出手推了海棠一把。
“好了,出去吧,婆婆决定了事情,没人改变得了。”她也不希望师傅有事啊,所有先前劝说了她,师傅生气了,她知道她主意已定,不会再改变了,多说了只会让她伤心罢了,海棠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只得流着泪带着小蛮走出了这间屋子,立小院门前石桥上。
房间里,玉钩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人已被云凤师姐拉到床榻上,婆婆,她和云凤师姐三个人连成一线,云凤师姐一只手放婆婆后背上,一只手放她后背,等她反应过来时候,只觉得通体舒服,热量源源不断传到身上,玉钩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是婆婆把她内力传给她了吗?这怎么行呢?忍不住叫了起来。
“师姐,住手,住手,婆婆会油枯灯,你还不住手。”
“别动,会走火入魔。”云凤大惊,冷喝,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别让师傅心血白费才是真,玉钩一动也不敢动,眼泪却流下来,一滴滴落下来,婆婆一定会油枯灯,她虽然手脚残废了,可是对自己那份心却是那般真实,自己拿什么报答得了她恩情啊,唯有保住无影楼,才是真心对她。
一会儿,云凤陡收手,婆婆身子软软倒了下去,玉钩飞跃到婆婆身边,伤心叫起来。
“婆婆。婆婆,你没事吧。”
这叫声惊了外面海棠,海棠领着小蛮冲了进来,一看到屋内情况,便知道怎么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围到床榻前,只见葵花婆婆只剩下一口气了,缓缓扫视了眼前几个人,她没想到自己死时候还能有亲人身边,脸上露出开心笑。
“我知足了,你们别伤心,玉钩,别忘了答应婆婆事,拿回无影楼,那个女人虽然得了信物,但是她不知道你云师姐是无影楼长老,只要她出面,楼里那些人不会听她,你好好温习一下武功,替婆婆杀了那个贱人,保住无影楼,婆婆泉下有知,就开心了。”
“是,婆婆,玉钩知道了,婆婆放心吧,玉钩一定会保住无影楼,把它做好。”
玉钩沉声点头,婆婆松了一口气,她相信玉钩,她是那种说到做到女人,抬起眸望向云凤母女:“一定要保护好玉钩,她是无影楼未来楼主,你们责任就是保护好她,知道吗?”
“是,”云凤和海棠点头,葵花婆婆终于满意闭上眼睛,脸上浮起笑意。
“婆婆,婆婆。”玉钩和海棠哭得伤心欲绝,小蛮和云凤也陪着落泪,几个人密室中哭得哀恸不已,好久,云凤止住哭声。
“好了,师傅死得很满足,你们也不要伤心了,现我们要想办法对付苏采雪?”
云凤话音落,小蛮和玉钩唬了一跳,小蛮飞开口:“苏采雪怎么了?”
“她就是那个叛徒啊,”云凤愤怒挑眉,若非那个残毒女人,师傅怎么会死,越想越气,那个女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老天一定会惩治坏人。
“苏采雪,我不会放过她,”玉钩站起身,脸色绿莹莹,没想到她和苏采雪还真是孽缘,她陷害她嫁到瑾王府,自己跑到无影楼把自己师傅杀了,这种女人真是歹毒得令人指,不除掉她婆婆怎么能安息呢。
“没想到她真这么坏?”小蛮念叨着,云凤奇怪挑眉:“你们认识苏采雪。”
小蛮点头,心痛开口:“我们本来是苏府丫头,苏采雪是定国将军千金小姐,被皇上指婚给瑾王欧阳离烟,谁知道她喜欢是自己哥哥,不愿意嫁给瑾王,就下药使玉钩昏睡过去,代嫁到瑾王府去,后来瑾王识破了玉钩身份,便百般凌辱玉钩。”
小蛮想到这阵子玉钩所受苦楚,忍不住再次垂泪,玉钩眼神却冷沉了下来,周身寒意,玉手紧握成拳。
“苏采雪,我和她势不两立,我不会放过她。”说完一扬手,竟然击碎了门前琉璃屏风,小蛮和海棠呆住了,没想到婆婆把内力传给她,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这样功夫对付苏采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什么可怕,太好了,海棠和云凤相视一眼。
“太好了,这下我们没什么可惧她了。”
“嗯。楼主,你先这里住下来,海棠每天过来陪你实战,等到应用自如了,再前往无影楼,收拾苏采雪。”
云凤沉声吩咐,玉钩点头,想到云凤叫她楼主,很不自:“师姐,你别这么叫我,我不太习惯。”
“你要学会习惯,以后你就是无影楼楼主。”云凤却不理会她,坚持这样叫法,海棠点了一下头:“是啊,楼主,以后你就是无影楼楼主了,慢慢会习惯。”
玉钩不再说什么,回身望向床榻上婆婆,那么安详,她一定要保住无影楼,不能毁了婆婆心血。
“嗯。”玉钩不再说什么,沉沉点头。
几个人乘夜从密室另一条通道,把婆婆送出去,葬到她生前喜欢地方,和她丈夫葬了一起,这是她一生愿望吧,至天亮时,又返回了万鹤楼地下密室,海棠对外宣称病了,留密室中陪一个练习实战剑法。
瑾王府里,越来越冷,整座王府里人都知道王爷心情不好,侍妾们谁敢多说什么,诺大王府里只有风轻霜敢进入王爷凤轩,所以一大早绿影领着几个侍妾给王妃请安,并顺带拜托王妃去看看王爷,大家都觉得心里很压抑,现只有王妃一个人敢和王爷说话了。
风轻霜没说什么,这是她几日来听得让她舒心话了,欧阳离烟一个人呆凤轩中,也不到霜阁来,虽然她去过凤轩,可根本没敢进欧阳离烟抽什么风,那玉钩走了后,他竟然相当生气,除了上早朝,处理政务,再也看不到他半点身影,只窝他心情不好,也没人敢说话。
绿影话音一落,那些侍妾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王妃现去看看王爷了,估计是十夫人离家出走,让王爷没面子,王爷下不了台面,所以很阴骜,但风轻霜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至于王爷为什么如此阴沉,只怕是他心里病了,男人真是犯贱,难道真是得不到东西才是好吗?当初自己没嫁到瑾王府来,欧阳离烟恨不得把她捧手掌心,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可自从她嫁到瑾王府后,他并没有那般疼宠自己,这么短时间便冷落自己了。
风轻霜叹息,就算自己去,未必管用,而且这些女人按什么心啊,眼神幽暗不明扫视了一圈。
“妹妹们倒是有心了,姐姐会记着。”
绿影见风轻霜脸色不耐,忙领着那些女人站起身告退:“王妃息着吧。”
“下去吧,”风轻霜单手托腮,一脸若有所思,等到那些侍妾走了出去,才回身问念慈:“这些女人怀着什么心思呢?”
“大概想让王妃被王爷呵斥吧。”念慈肯定说。
这时候谁都知道王爷心情不好,她们过来让王妃过去劝劝王爷,不是把王妃往刀口上送吗?念慈可不希望主子挨骂:“你别理她们。”
“不,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那个女人不不见了,他就这么伤心吗?伤人可是他,这会子伤心有什么用呢?”风轻霜冷哼,一想到欧阳离烟动作,心如刀绞,愤怒异常,她才是他爱女人,不是那个贱女人。
“王妃?”念慈叫了起来,可是风轻霜已经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念慈知道主子个性很倔,就算自己拦了,只怕她也不理,只得叹息着跟她身后往凤轩走去。
凤轩门前,花草摇曳,白玉石阶层层而上,廊檐下立着几个华服侍卫,一看到风轻霜影子,诧异叫了一声:“王妃。”
风轻霜点了一下头,望向飞云:“王爷呢?”
“王爷书房呢。”云飞指了指不远处房间,眼看着风轻霜抬脚跨上了石阶,一伸手挡住她去路,赶紧开口:“王妃,王爷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他书房里处理事情呢。”
“那任何人不包括我吧。”风轻霜笑起来,眼神却狠厉无比,飞云话使得她恼怒异常,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任何人,昨日甜言蜜语犹耳边,霜儿,你是我,我是你,难道这就是当初诺言吗?飞云被风轻霜咄咄逼人态度震住了,收回了手,张嘴欲言,终是忍住了,既然王妃执意要进去,就由着她吧。
“王妃进去吧。”
其实谁也没想过,那十夫人会被人带出王府,带走就带走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可是王爷就好像愤怒得过头了,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其实飞云和月津等倒希望十夫人不要被抓回里啊,以王爷狠毒个性,只怕回来也没有好果子吃,倒不如外面了,不过这话谁敢说。
王爷除了上早朝办政务,回府时间都呆书房内,命令了很多人出去搜查十夫人下落,但是十夫人就好像从人间蒸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了,那楼夜欢和燕京仍呆东晋国,好像也找十夫人,可是也一直没有消息,看来当初带走十夫人真不是他们,不是他们是谁呢?那晚七皇子根本没有出宫,凡是进过瑾王府人都查过了,只有一个人没查,就是傻子榕王爷,可是榕王爷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把人带出去呢,他心性还没有成熟呢?
风轻霜走进书房,书房内燃着龙涎香,欧阳离烟斜卧软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明黄长袍,两个小丫头立床榻边侍候着,一看风轻霜走进来,忙福了一下身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