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蓁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护身符一般,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的呼吸平缓了,也不再满头冷汗的喊疼了,也不梦呓了,终于是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楼衍又将人抱着哄了一会儿,这才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割断了被秦蓁攥着的一缕头发,转身将人安置在床上。

这一折腾,再一抬头,天已经亮了。

楼衍穿着一身中衣,起身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一股冷风吹了过来,楼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外面竟是下雪了。.

他也不嫌冷,就那么站着。

院子里,玲珑和漫漫双双跪着,头也不敢抬。

好一会儿之后,楼衍才开了口:「说吧,怎么回事。」

玲珑轻声说:「昨夜凌晨,原本说要回家的郡主突然到访,她没去住自己的屋子,说要住王爷的房间,奴婢便带着她来了。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王爷责罚。」

楼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如玲珑想的那般,他的屋子,他求着秦蓁来住都来不及,岂会生气。

秦蓁愿意主动来住,他高兴的跑圈还来不及。

如果没有犯病这件事的话。

玲珑伸手碰了碰身边的漫漫,示意剩下的她来说。……

玲珑伸手碰了碰身边的漫漫,示意剩下的她来说。

漫漫一直都有些怕楼衍,如今更怕,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昨夜除夕宴后,郡主本要回府,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犯了病,中途改道来了王府。」

「突然犯病?」楼衍冷着脸,「怎么会突然犯病?」

他往下走了一个台阶,沉声质问:「她在宴会上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漫漫快被吓哭了,哽咽着说:「宴会上,郡主一直在位置上,整夜除了与陛下说过几句话,再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楼衍蹙眉:「当真没有?」

漫漫一抖,突然道:「对了,除夕宴会之后,太子在宫门口拉住了要走的郡主,非说有话要跟郡主说,郡主回来的时候,看得出来是有些不高兴的。除此之外,就、就真的没有了。」

楼衍:「……果然跟他有关。」

他在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只有在接触到太子之后,秦蓁才会犯病。

楼衍闭了闭眼,沉声道:「下去吧。」

他回过头,转身重新进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一走,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大大的松了口气。

玲珑转头一看,漫漫已经哭的满脸通红,手都还在发抖。

玲珑一愣,问:「你……至于吗?王爷也不会吃了你。」

漫漫颤声说:「你、你不觉得王爷很可怕吗?」

玲珑:「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夸张。」

漫漫眼泪都有些止不住:「那是以前!」

玲珑沉默了一瞬,随后竟也跟着打了个寒战,轻声说:「不怪你这么害怕……王爷这次回来,气势更甚从前。」

她想着,从尸山血海里滚过一遭的人,隔着几米远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不怪漫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