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筋肉人(被打,被关禁闭,试图越狱)

这时外面突然亮起灯,来了一辆桑塔那,直接怼到了拘留所的大门上。

紧接着又是一辆,停到了侧面。

从车上下来一帮人,小跑步进来了,其中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整一整领带,给孙所长鞠躬:“所长同志,不知哪里出了误会,但这位mairui女士是领导的贵宾,她需要什么样的证明才能保释,政府会一力承担,请配合一下,帮我走手续,帮她办一下保释,好吗?”

既有政府出面,只是带了点违禁药品,当然就不必拘留了。

而那位秘书,姓裴,叫裴响,林珺和顾谨都认识,是市委的第三秘书。

小民气不过,在他看来,曹桂和刘华强那种大走私犯有勾结,市领导居然出面来保人,他憎恨,并厌恶这种行为,气的立刻想冲上前去理论。

但顾谨和林珺一边一只手,拉住了儿子。

毕竟曹桂不算啥,真正的大鱼还没登场,孩子年青气盛,把事情吵嚷出来,专案组一个多月的工作可就白干了,在海花港受伤的公安,也就白受伤了。

而这位裴秘书和他的妹妹裴蓓,都曾经是顾谨的学生,所以大家都算认识,裴秘书推上曹桂后,得过来跟顾谨打个招呼。

曹桂被推了过来,坐着轮椅,又是领导秘书推着,此时又有了底气,就说:“珺珺,小时候我常听老人说,人有多大力,就务几分田,人的野心和能力应该成正比,你精神不好,随时会崩溃,有慈心就够了,没必要把自己弄的太累。”

潜在的意思,甭想跟她争史瑞克的合作?

真是贪婪的人,看谁都跟自己一样贪婪。

林珺一笑:“是的,野心应该跟能力成正比,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大嫂,赶紧回去整理合同吧,洗钱这事儿,一旦启动调查程序,很麻烦的。”

曹桂必须装作优雅,毕竟她在移民圈可是有名的社交名媛。

可她急啊,恨不能手抓着轮椅飞快的跑。

洗钱!

账户会被冻结,钱款无法转进转出,林珺等于是把她的手砍了。

她愤怒,她恨不能尖叫,出门的时候太心急,差点栽下台阶。

裴秘书可不敢得罪这尊大神,吓的用脚去挡轮椅,轮椅碾过他脚,脚都肿了。

滚着轮椅的曹桂跑了个飞快,害的裴秘书连瘸带拐,一阵好追。

一帮人上车,转眼间走的干干净净。

一个政府领导的秘书,对曹桂那么点头哈腰,小民既看不惯也想不通,遂问他爸:“爸,曹桂跟市领导是不是一丘之貉,要不然,秘书干嘛那么巴结她?”

顾谨说:“当然不是,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以后爸爸慢慢跟你讲吧。”

小民也是深思熟虑过了,又对顾谨说:“爸,要不这样,我先借你点钱,把小宪保释出去吧,我怕我舅妈还会跑来骚然小宪呢。”

孩子喜欢什么?

无限度的放纵和自由,以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快乐。

小民是个自律的孩子,所以虽然他跟着曹桂享乐,可他没有放纵过自己。

但小宪不是,他天性懒惰,曹桂于他就是温床。

所以小民很担心,怕有政府领导撑腰的曹桂还会来腐蚀小宪。

当时四人同机,如果他们兄弟都能作证,法庭就会采纳证据,可要小宪不愿意呢,他现在思想那么反动,要届时不愿意指控林珉夫妻呢?

那林珺的官司还怎么打?

顾谨却说:“凡事,顺其自然吧。”

黑暗中,他双目灼灼发亮:“小宪冲动,鲁莽,而且他很固执,热情,但又不善思考,他是个天才,可他也是个笨蛋,他还特别容易信任别人,这些性格中的缺点,他不吃亏是改不了的,他还小,有的是时间爬起来,可要不受打击,他就永远是个孩子,成长是必须的,你能保他一时,能保他一世吗?”

今天,他好容易找到了机会能打电话了,他也忍不下去了,在刘马克的教唆下,他想要跟着留学生们越狱,逃跑了,刘马克承诺,说只要小宪愿意带着他们逃出拘留所,就可以在他爸刘华强的保护下离开这个国家。

也不知道小宪目前是个啥情况嘛,林珺就让小民每天在电话前守着,等他的电话。

林珺在思索顾谨的话,同时也被他调动起了一种久违的,能产生愉悦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她难过,想要释放,于是仰起脖子,环上了他。

他每回想求救,给家里打个电话,却总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会被关禁闭。

“小民和小宪经历的太少了,所以他们天真,单纯,可天真和单纯并非美德,而是灾难,人总要吃过亏,接受过挫折才能成长……”男人顿了顿,忽而粗声:“反正早晚都要挨打,何不让他们在还小的时候,就经历点社会的复杂?”

林珺难过极了,却帮不了儿子,心里难受。

法典的头发已经全用口水抿着竖起来了,半夏的棒棒冰都捂成棒棒热了,俩人扒在探视窗口,眼巴巴的,可二哥居然不见他们?

当孩子两岁时,你抱着他就是保护他。

男人吻了吻女人的额头,见她不反对,渐渐下挪,吻上了她软软的面颊。

狱警在的地方还好,要没狱警的地方呢,他岂不得被他们打死?

女人闭上了眼睛,男人吹了口气,于是她又睁开了眼睛。

她有本科毕业证,她能搞科研,也能搞行政,想干什么就能干。

黑暗中,林珺深深叹气,环上前夫的胸膛,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此时四目相对,在他们前半生的拼搏中,有限的相聚中,躺在一起聊天,一直是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当彼此难过时,无助时,躺在一处聊一聊,说一说,即使无法解决难题,也能缓解心中的难过。

可jack顾一反常态,却不愿意见人,这属实让狱警也想不通。

因为早就和父母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所以他即使越狱了,对爷爷和爸爸造成的政治影响不会太大,但怕父母知道了会伤心,会难过嘛,就想打个电话来跟他们道个歉,再越狱的。

曹桂嫁给林珉的时候已经30岁了,自己塑造,说她是为了反抗包办婚姻才逃出国的,把自己诉说成个苦命人,他们都信了,很多年,深信不疑。

当然,她每天也要给孙所长打个电话,关注小宪在里面的状况。

小宪最近天天被关禁闭,在拘留所过得生不如死呢。

这天晚上,一家人一直等到夜里11点,都没有等到回心转意的小宪。

顾谨拉过冲动的儿子,温声对狱警说:“我们确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很可能会关系到我儿子的生命安全,你去喊他,就说必须出来见面,好吗?”

见女人依旧不反对,他继续往下寻摸着,呼吸渐粗。

这时顾谨替半夏擦干净了手脚,把她放到一侧了。

没有真材实学,只凭交际手腕就混入上流,混出社会地位来,林珺确实想不通。

小民于是守着电话等了整整一天,可小宪并没有打电话。

政府还邀请了各届名流,甚至从首都请了一帮老领导来站台。

而曹桂呢,则一直住在政府的保护下住在海花宾馆,当然,cx公司的走私一事就够她喝一壶的,所以现在,她也焦急的在等着林珉,刘华强等人前来。

转眼又过了十天,很快,该是刘华强等人来的日子了。

他现在属于事中者迷,是迷糊的,但只要他愿意打电话来,小民一句话就能点醒他。

“小半夏你好呀,我是你二哥,顾宪。”小宪说。

而基于他们家的人口数量,一辆车算超载,所以小民和法典先打一辆,走了,顾谨抱着已经睡着的半夏,和林珺同打了一辆车。

最后一次探视机会已经用掉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拘留所所有的公安都要喊顾谨一声老师,但也不能为了他而违规,违反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