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护照(哥哥有俩就够了,可不敢再)

“你就死了心吧,我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国家的。”小民要坚持他的原则。

法典再一甩半夏:“那你就休想抱我妹。”

可怜半夏被哥哥甩来甩去,头晕眼花,咧开嘴巴也哭了起来:“我不想要哥哥啦,一个都不想要,妈妈,妈妈你快来救我呀。”

不小心弄哭了妹妹,俩兄弟也吓坏了,松开半夏,停止了追逐。

半夏左看看,右看看,气鼓鼓的转身上楼,看俩哥哥要跟,回头,怒目。

俩大马猴哥哥于是一起止步,等她回头要走,他们居然打开了,你捣我一拳,我也捣你一拳。半夏操心啊,怕他们打伤彼此,可她一停,他们就住手。

她要上楼,他们又开始打了,再转身,他们又住手了。

哥哥是什么呢,长得丑,还冲动,动不动就拌嘴,吵架的家伙。

回到家,喝着妈妈给她冲的棕糖椰子水,半夏歪着脑壳想,有俩个哥哥她还是可以忍受的,但不能再多了,再多一个,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所以她希望将来会睡公园的小宪哥哥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时,大洋彼岸的小宪,已经登上回国的班机了!

……

再说政大这边。

顾谨下班后直接到了顾灵家,在跟王剑锋聊案子,眼看开饭了,却要走。

顾灵说:“哥,吃了饭再走呗,急个啥。”

顾谨看表,说:“不吃了,我得去洗个澡,回家等着,今晚你嫂子要来。”

顾灵觉得莫名其妙,她说:“我嫂子自从五年前到政大,被女学生们围观,议论过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她不可能来政大的吧?”

“你不懂,她会来的。”顾谨胸有成竹,出了顾灵家,小跑步去澡堂洗个澡,刚好出来,就听见大门口有广播声:“顾主任,大门口有人找。”

顾谨提着洗涮用品往大门口赶,到时,就见有几个熟悉的教授围站在一起,而林珺,一手提着药箱,一手牵着半夏,就站在人群中。

她穿一件西服领的半袖裙子,衣服是橙黄色,腰带是镶了金边的黑色,薄瘦的形体,衬的衣服是那么的好看,她也化妆了,淡淡扫了点口红,眉毛。

大方,得体,端庄,顾谨能想到的,赞美的形容词在此刻都适用于她。

上回她出现在政大,还是五年前了,他因为开会,没能及时接她的电话。

她因为抑郁症,疑心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穿一件被奶浸湿的大t恤,一路杀到政大,满课堂,满学校的找他,把他堵在会议室,一通臭骂。

于是女教师,女学生,全校的女同志拿她讲了一回笑话,而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过政大。

病就像个泥潭,摧残她,折磨她,把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顾谨也无力,他可以努力赚钱,但他不是医生,治不了爱人的病。

而现在,林珺挣扎着从病的泥潭里走出来了,甚至,她来到了自己曾经丢脸,伤心过的地方。

这证明她已经痊愈了,已经彻底甩开抑郁症的烦恼了。

顾谨装作一无所知:“你们怎么来了?”

半夏说:“爸爸病了呀,我们来给爸爸看病的。”

林珺也说:“不是你自己说的,腰酸腰困,不舒服?”

顾谨伸手扶腰:“是不得劲,走吧,咱们上楼。”

前天他才装过腰痛,以林珺的性格,肯定会来帮他看病的嘛。

不过女儿居然会用听诊器?

别过教授们,回到家,顾谨坐到床沿上,只脱剩了背心儿,张开肌肉,示意女儿来听:“来帮爸爸听听吧,看爸爸有没有什么问题。”

半夏装模作样的听了起来,且一脸认真:“爸爸的心跳声吨吨的。”

林珺也在帮顾谨检查身体,前身整个摁了一遍,示意他翻身,顾谨就翻身了,小丫头还挺懂,把听诊器又凑到了爸爸背上,恰是心脏的位置。

顾谨问:“半夏有没有听出些什么来?”

半夏再听听自己的,说:“比我的要慢一点点喔,我的是咚咚,你的是吨吨。”

大人的心跳是要比小孩子的慢一点,声音也不一样,但半夏不是医生,只是个无意识的孩子,她能找准人的心脏,且分析心跳的快慢,就很不简单了。

林珺说这孩子有学医的天赋,顾谨一开始不信,现在信了,特别信。

他看了眼表,问:“半夏,《小龙人》今天最后一集,你不看的吗?”

小龙人找妈妈,是现在半夏最关注的事情,幼儿园所有的孩子都在议论,想知道小龙人最后会不会找到妈妈,最后一集的话,这个问题特别关键。

女孩扔下听诊器,跑出门就去开电视机了。

一打开,果然是熟悉的音乐,最后一集已经开始了。

卧室里,林珺检查了一番,说:“我摸着没什么问题,听着肾也不像是发了炎的样子,你怎么会腰酸腰困,按理不应该的。”又说:“你是不是那方面比较多?”

小民一看那光头的狗,再摸摸自己的光头,能不生气吗?

俩儿子还在家呢,可不可笑,分明他们性格挺投契,一个也是爱一个的,可因为政见不同,随时就能吵起来,打起来。

哐,她把电话挂了。

也就是说,他们都在曹桂如今混迹的那个所谓的移民圈子里。

他们出卖自己的祖国,在另一个国家花钱享乐,且肆意的攻击,辱骂自己的祖国。

小民抿唇:“君子不跟小人斗。”

哪怕四十多岁了,哪怕已是昨日黄花,林珺这辈子只会为了爱情而结婚。

正在找钱的司机一抬头:“您俩这郎才女貌的,居然离婚啦。”

林珺不能再呆了,得带半夏回家了,不然,怕那俩要在家闹翻天。

怎么又是海花县啊,沈四宝,大鳄鱼高从文,高岗都是从海花县出来的。

不过这也在于地理因素。

且督促法典好好学习,等到中考结束,就跟他一起出国。

他们出过国,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林珺的胸怀,也远不是儿子们所想象的那么的狭隘,生活有各种各样的繁杂,可要不是妍妍,她不会崩溃的。

再或者,他只是因为想让孩子们有个完整的家才想跟她复婚的。

因为小民哥哥的归来,家里最近特别热闹。

鉴于小宪曾经送的电脑病毒差点吓疯自己,林珺说:“我们要去吃饭了,顾不上接你,你自己打个车回家吧,慈心厂,你知道的。”

林珺也是气的不行了,当时就翻黄页,给电视台打电话,投诉。

……

他自由,散漫,从不为他人着想。

正好回家后一家人还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呢。

小民坚持认为移民的都是精英,在国外的移民,除了曹桂,都是非常优秀的,是这个国家的精英人材,而像法典这种小笨蛋,考不出去,才会留在国内。

他们是这个国家在建设时代的奠基者。

而他这种观念,现在属于主流意识,小民还会找新闻呢,他照着字典来认字,认得超级快,很快就超过了半夏的知识,能读报纸了,而且是朗朗上口。

转眼就是周末了,顾谨约好的,要去海花港吃大餐。

去选择他会定居在哪儿,去做什么样的事业才好。

而五河村的事件,也没普罗大众想的那么简单。

“谁再敢张嘴说一句,就别想出门了,我只带半夏去吃饭。”林珺厉声说。

天时地利,造就了海花县注定是个人材辈出的地方。

至于孩子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林珺并不想干涉太多,她不是个极端的人,不认为某个国家,某一种制度就是完美的,这方面,想让孩子自己去成长,去悟。

而随着审案的深入调查,顾谨发现,跟高从文交易的境外商户们,也并非实质意义上的外国人,他们大多是拿到绿卡的蛇头们,有好几个在纽约,旧金山等地,还是当地移民中的头目。

又说:“我带了四个行李箱,所以要一辆非常大的车,记得一定要让点点带着他的黑shou党小弟们,不然我感觉不到安全,就不会出机场。”

再让小民出国,哪怕没有曹桂,还有别的人,傻儿子又不懂事,能被曹桂哄,同样就能被别人劝,那顾谨,就依旧是在放虎归山。

有很多年他们一直在分离,但电话联络,一直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火冒三丈,追着法典就打。

她是很聪明,可她不懂一个词,物极必反,当她极力描述,并渲染一个家庭的危难时,胆小如小宪,他或者也会害怕,难过,但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