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雷鸣不息,薛怀依旧坐在床榻边沿,将瑛瑛红肿的杏眸纳进眼底,而后便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今夜我也睡在这榻上。”
他本意不过是想陪着瑛瑛入睡,待她沉沉睡去后再去软榻上凑合一夜。
可瑛瑛落下的泪太过汹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在薛怀的心池,泛出搅弄池水般的涟漪,让他不知所云般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瑛瑛落下的泪太过汹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在薛怀的心池,泛出搅弄池水般的涟漪,让他不知所云般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瑛瑛听后也十分惊讶,身子却已主动地往里挪动了一寸,恰好留下了一个能让薛怀躺下的空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没有反悔的道理。
于是,薛怀就这样和衣躺在了瑛瑛的身旁。
成婚至今,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榻。
两人都是第一回与旁人躺在一张床榻上,心内都冒出了一模一样的拘谨与紧张。
尤其是薛怀,明明是萧瑟寂冷的秋夜,他额角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瑛瑛倒还好些,因身侧陡然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屋外的雷声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可怖。
且薛怀今夜愿意与她同床共寝,着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既已躺在了一张榻上,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的日子还会远吗?
只要她与薛怀有了夫妻之实,顺利地诞下长房的血脉,她还有何惧?
思及此,瑛瑛便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心头卷起些难以言表的喜意。
薛怀留意到了瑛瑛抹泪的动作,只以为她仍是伤心难当,当下便出言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
“你可曾读过《桃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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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子”一番自己仅有的学识。
谁曾想,薛怀嘴里冒出来的却是这般没头没尾的话语。
这下瑛瑛也犯了难,疑惑不已地问:“您说完了?”
薛怀点头,并无半分调笑之意。
这下瑛瑛愈发捉不住头脑,愣了半晌后才道:“夫君是想让我也去九华山求仙问道吗?”
“不是。”薛怀躺的笔笔直直,目光周正地落在身前,并不肯往瑛瑛的方向偏移半分。
躺的久些,他大半的身子已然僵硬无比。
“我是想告诉你,神仙也有害怕的东西。所以你怕雷声,也是人之常情。”
《桃矢经》的确存在。
只是里头的故事被薛怀胡编乱造了一通。
他从前似乎不是个如此细心的人,可方才在寂寂的夜色里与瑛瑛四目相望,他却这般清晰地瞧见了她眸中的羞愧与懊恼。
她在为自己害怕雷声而感到羞愧。
薛怀不知她为何会羞愧,却不愿意看她落泪,所以才会编造出这样无厘头的故事来。
这么煞费苦心的行径,似乎不该出现在他薛怀的身上。
他也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身侧的女子能如此轻易地影响着他的喜怒哀乐。
薛怀循着本心朝瑛瑛望去,却见瑛瑛已撑起手臂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在他偏头朝她望来的一瞬,瑛瑛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竟朝薛怀欺身而去。
借着清辉般的月色,她准确无误地吻上了薛怀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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