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懊恼地想,她与庞氏的这场戏脱了缰。
“母亲。”
她陡然出声,赶在庞氏酝酿出更悲切的情绪前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扬高了声量道:“都是儿媳不好,与夫君无关,夫君私下里也几次三番地想与儿媳圆房,是儿媳不争气。儿媳愧对薛家的列祖列宗,若是再惹得母亲与夫君生了龃龉,儿媳还不如自请下堂。”
瑛瑛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把话说的这样严重,是为了不让再薛怀受庞氏的指责。
可“下堂”一语纯属是她情到浓时的自由发挥,她心里可一点也不愿意和离。
话一出口,瑛瑛再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她生怕薛怀会把下堂一话当真,索性低声怮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庞氏目瞪口呆地瞧着突然晕了过去的瑛瑛,蹙着柳眉将房嬷嬷和朱嬷嬷唤了进来,忙吩咐她们去请太医来。……
庞氏目瞪口呆地瞧着突然晕了过去的瑛瑛,蹙着柳眉将房嬷嬷和朱嬷嬷唤了进来,忙吩咐她们去请太医来。
她心里却在责怪瑛瑛戏演得太过了一些。
晕过去了还怎么劝怀哥儿带她去江南?
这傻孩子,当真是枉费她的一番筹谋。
庞氏无语凝噎,也没了再责骂薛怀的心思。
倒是薛怀,眼睁睁地瞧着瑛瑛为了维护他而怮哭到晕厥过去,只觉得瑛瑛倒在地上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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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子会让人想起成片成片的苍翠锦竹。
她想,薛怀上辈子应该是只竹子精。
脾性像竹,身上也萦绕着淡淡竹香。
装晕也是门学问。
其间瑛瑛还经历了内急、口渴、肚饿的窘境,甚至于散乱的发丝都纷乱地黏在了她右侧的脸颊上。
细细密密的痒意折磨的瑛瑛苦不堪言。
可身侧端坐着的那人自始至终却连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彷如一块百炼成钢的巨石,忍心耐心好到了极点。
薛怀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做什么?
如今已到晚膳时分,他也该去松柏院用晚膳了才是。
瑛瑛不知晓此刻薛怀心间泛起了多少圈惘然又热切的涟漪。
从前他以为只有治水为民的古籍古册才能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也只有将光阴耗费在这些书籍上方能无愧于他的本心。
可坐在瑛瑛榻边的这一个时辰里,薛怀并不觉得无聊困乏,反而是盯她盯得入了神。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般专注地打量自己的妻。
瑛瑛的睡眼如绽放在河池里的素净白莲一般,晶莹剔透中又漾着几分娇艳的粉韵,巴掌大的小脸总是与他记忆里的雪兔儿重叠在一起。
他其实极为喜欢那只雪兔儿,只是已逝的祖父说君子不可玩物丧志,他才忍痛将兔儿送给了五妹妹。
五妹妹粗心大意,养了十日便让雪兔儿害病而亡。
自那以后,薛怀便再也不在人前袒露自己的喜好。
前来给瑛瑛诊脉的太医嘱咐奴仆们要为瑛瑛通风散气,罗汉榻旁的支摘窗便开了个笔挺,凉风吹进屋内,拂起瑛瑛鬓边的碎发。
碎发蹁跹飞舞,最后落到了瑛瑛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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