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当真是情深义重。”
他喊她周夫人。
姜姒妗脸色倏然煞白。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周夫人三个字和情深义重这四个字落得极轻,却又格外重,像钉子被捶入姜姒妗的心里,叫她脸上褪尽了血色。
她和他初识,便是知晓她早就嫁人,他也不曾唤过她一声周夫人。
他一直都直呼她姓名,甚至再亲昵也是淼淼。
周夫人三个字砸得她有点脸上血色尽失,叫她肩膀也仿佛耷了些许,她抬下头,杏眸将要落下泪,被她强忍住,她唇角牵起的幅度很用力:
“裴大人过奖。”
话不过脑子就出了口,她也不知怎么会闹成这样,但她在他面前下意识地挺直腰杆,许是两人纠缠本就不堪,才让她不肯在他面前放下骄傲。
两人往日相处都是裴初愠总让一步,但今日裴初愠不曾退让,两人僵持住。
裴初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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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星星柏愕然:“主子没给姜姑娘么?”
这芍药簪是主子亲自替姜姑娘雕的,这段时间除了朝事,主子只在忙这事,今日终于簪成,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了姜姑娘。
怎么会又将这芍药簪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裴初愠闭上了眼,面无表情,月色照不亮他的脸,也照不亮他的眉和眼,他不置可否,只说:
“我心切切,但有人弃如敝屣。”
声音冷淡,那支芍药簪也被他顺手抛下,落在周府门口,玉石砸在青砖上,啪嗒一声,碎成了两截。
那人连他也不肯见,又岂会收他的玉簪。
既然她不要,再贵重再多心意也不过无用。
卫柏看着断成两截的玉簪,不由得噤声。
等裴初愠离开后,安玲赶紧进了室内,她一头雾水,却见姑娘落了满脸泪水,她满脸不解:
“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安玲朝外看了一眼,裴大人早没了身影,再见姑娘如此,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您和裴大人闹不痛快了?”
姜姒妗抱住双膝,她埋下头,泪水被藏在臂弯间,再不叫人看见。
她还在想那一声周夫人。
她这样的人,如果对裴初愠没有一点心思,又岂肯和他心甘情愿的亲昵。
她不愿一女侍二夫,也不愿被他看轻,主动和他有了亲昵之举后,便再没叫周渝祈近身过一步。
她早不将周渝祈当丈夫,往日盼着裴初愠肯放过她,求而不得的称呼却在她死心后忽然得了,叫她也觉得心底被针扎的疼。
和周渝祈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哪怕初来京城时,察觉周渝祈和宋安荣的不对劲,也不叫她这么难过。
赵府一行,她被枕边人送上旁人卧榻,本以为那是最叫她绝望不堪的时候,却抵不过如今剜心的疼意。
她今日才知道人痛到极致时,心是凉的,仿佛痉挛一样,叫她浑身忍不住地发冷打颤。
安玲焦急地喊她:“姑娘!”
这一声仿佛终于叫回她的理智,她埋在双膝中,抑制住哭腔:
“没什么,许是说了什么叫他不喜的话。”
安玲不解:“怎么会呢?裴大人那般疼您。”
安玲虽然觉得裴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亲眼见过裴大人和姑娘相处,她也不得不承认裴大人是的确很疼爱姑娘。
怎么会因姑娘说错话,就恼了姑娘呢?
安玲低声说:“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奴婢本来以为今日裴大人来了,会叫您开心忘怀些。”
她整日伺候姑娘,自然看得出姑娘对裴大人并非没有一点情谊。
否则,她怎么敢不通报一声就让裴大人进了姑娘的寝室。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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