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裴初愠从不会在这时拦她。
幽暗的车厢内,裴初愠的眸色和神情都淡漠着,但看向她视线却是藏着说不清的晦暗,他问她:
“喜欢花么?”
姜姒妗蹙起黛眉,越发觉得疑惑,她不得不提醒他:“裴大人,我到了。”
喜欢与不喜欢,她们的关系,裴初愠都不该也不能送她花。
但没有直接否认,其实也是一种答案,裴初愠了然,他静了片刻,说:
“宫中花房培育出了一些芍药,我想送你。”
消息传来时,小皇帝拉着他一同去瞧了瞧,杨妃出浴和桃花飞雪摆在一起,叫人移不开眼,如同初见她时一般,他便想起了她,于是出了宫。
他说得平静,但姜姒妗听得出他的认真,他特意出宫来寻她,他也知道她不会收他的花。
但他还是特意来问她一声,也告诉她,他想送她花。
姜姒妗稍稍偏开头,她不敢瞧他,怕会生出迟疑和犹豫:
“不行。”
有一就容易再二,她不能松这个口子,否则,她最终只是一点点丧失底线。
声音落在车厢内,他好像早知道答案,没有一点意外,姜姒妗忽然有点难受,明明猜到了答案,何必还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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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星星沈吟秋握住了手,终于不得不承认,裴初愠早不是曾经那位风光霁月的裴氏二公子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以权谋私。
姜姒妗是有夫之妇,他这样做,一旦事迹败露,他自是安然无恙,但他叫姜姒妗如何自处!
郡主府时,女子惨白失神的模样又闪过脑海,沈吟秋握紧了手,掩住心底难自禁的失望,她坐了回去,扫了绫秋和马夫一眼,她冷声命令: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听见任何风声。”
绫秋其实根本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但姑娘都这么吩咐了,她自然应声:“奴婢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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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祈去了福满楼,自然是扑了个空。
宋谨垣在二楼看着他,轻眯了眯眼眸,许久,他仿佛自言自语:
“……也不过如此。”
怎么就叫他那位眼高于顶的妹妹死心眼地栽在他身上了呢?
这也就罢了。
宋谨垣不由得想起姜姒妗,其实如今周渝祈自身难保,姜家商行和周渝祈又是姻亲关系,一旦周渝祈出事,姜家商行难免会被牵连,他这个时候,应该明哲保身,和姜家断了生意往来才是。
但一来,他和姜姒妗才签了契约,陡然反悔,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很难愿意见到佳人失望的模样。
其二,他不曾听说颂雅楼和姜家商行有变,他又何必着急做坏人?
再说,他对周渝祈的印象不是很佳。
不论出于宋家人的立场,还是个人隐晦的心思,他都挺乐意见周渝祈这次会栽进去的。
摘出姜家,可要比摘出周渝祈简单多了。
这个道理,不止他懂,想来那位姜姑娘也是懂的,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仍不忘记维持在京城的生意往来。
她和周渝祈的确夫妻一体,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么?
宋谨垣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对面的颂雅楼上,忽然,他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角。
佳人有难,想要伸出援手的人,或者说趁虚而入的人自然不少,就是不知最终会花落谁家。
有夫之妇,这四个字会困住一些人。
但同样的,也有人不在意,裴阁老不会在意,他这般怜香惜玉的人,自然也不会。
周府。
姜姒妗回来后,才得知周渝祈去福满楼找她了,两人只错开了一点时间,意识到这一点,姜姒妗就忍不住心有余悸。
她回到府邸没多久,周渝祈也跟着回来了,他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她回到府邸没多久,周渝祈也跟着回来了,他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姜姒妗不着痕迹地握住手帕:
“老爷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周渝祈张了张嘴,他意识到姜姒妗有人脉能够帮到他时,下意识就是想要去找夫人,但如今真的站在夫人面前时,他却是有点说不出口了。
许久,在夫人不解的视线下,周渝祈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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