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低眸望着那烤鱼,心里深处有种大胆的想法要呼之欲出,她颤颤地伸出手,拈了一块烤鱼放入口。
片刻,她蓦然瞪大了眼睛。
……
午时,南郊荒野一片荒草,陈方叙蓬头垢面地站在一方新土。
距离童臻被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两夜,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五月的阳光异常灼人。
江牧云被赵启按在那一方新土旁,当陈方叙看到江牧云不再癫狂地大笑,而是一脸惊恐的时候,陈方叙内心的最后一道绷紧的弦瞬间断了。
他知道,他找到了。
可是,他找到的太晚了……
江牧云说过,他让人留在里面的氧气,只够用五个小时。
现在,好些个五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的人几乎将整个南郊翻了个遍,最后才翻到这里来。
太晚了,太晚了……
“是你杀了她!”江牧云突然大喝一声,似乎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新土。
“是你杀的,你找不到她,你找个人都找不到!你根本没有那么爱她,对吧?哈哈哈哈……”
他又开始癫狂了,赵启忍无可忍地将他敲晕,空气再次恢复成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
陈方叙一言不发,他不让旁人动手,自己拿了铁锹,一抷一抷地往外扔土。
赵启站在旁边,指骨握的发白,他况且不忍看去,可想而知陈方叙现在心里是何种感受……
赵启多希望这只是江牧云故意用来捉弄陈方叙的玩笑,可是,他方才明明也看的清楚,江牧云他哭了。……
赵启多希望这只是江牧云故意用来捉弄陈方叙的玩笑,可是,他方才明明也看的清楚,江牧云他哭了。
他明明放声大笑,眼眶却是红了。
他应该是后悔了,后悔了自己的冲动,后悔了自己的恶毒。
赵启命人将他抬到车,他四肢全断,全身伤痕惨不忍睹,捱到现在,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了。
然而,他明白,无论江牧云死多少次,在陈方叙那里都不够。
哪怕将他一片一片凌迟而死,都不够……
终于,漆黑的棺材板露了出来,赵启看到,陈方叙拿着铁锹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拿不稳。
他们都知道,这棺材板下面是什么,又意味着什么,却无一人敢吱声。
陈方叙忽然扔了铁锹,扑下去发疯了一般用手扒拉着棺材板的黄土,赵启终于看不下去,想无视他的命令下去帮忙的时候,却刚靠近了一步,被陈方叙一声喝住。
“滚!”
赵启紧握着拳头,咬牙不再近前。
他怕刺激到陈方叙原本已经不再正常的精神状态,只能站在一旁,看他疯魔。
等到棺材板的最后一抹黄土被陈方叙挥去的时候,他却半跪着趴在面,一动也不敢动。
赵启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在面倒腾了那么久,里面的人若是还活着,应该早听到,早有动静了。
*静了,棺材之下,一点动静也无,沉寂如土。
他害怕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会彻底的精神崩溃,撑在棺材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心脏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凶狠地翻搅,疼痛难忍。
良久,他噙着绝望的双眸,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棺材盖……